今年(2014)的一月23日至二月26日,我申請到肯亞的醫院實習。肯亞是一個人口快速成長的東非國家。隨着外國企業不斷地加碼投資,在當地也可以看到中國和印度臉孔的人。
實習的第一站,是該國的第二大城蒙巴薩(靠海),在那裏有一間全國第二大的海岸省級綜合醫院(Coastal Provincial General Hospital,CPGH)。
在蒙巴薩實習的這兩週,我看到許許多多在台灣看不到的疾病和醫療生態。比如說,在肯亞愛滋病的罹病率高達一成五,換句話說每十位成人就有一到兩位是患者,再加上普遍貧血和營養不良,他們年紀輕輕便已走到生命的盡頭,同時也由於貧窮以及醫療費用必須全額負擔,後續的治療往往無以為繼。
看着病人空洞和無助的眼神,我的心是辛酸且無奈的,因為還是醫學生的我沒有足彀的能力幫助他們。但最限制醫護人員的還不是能力,而是醫療的物資。藥品和醫療耗材的缺乏,讓許多的處置無法在當下就立即給予患者;或者沒有相應的設備,只能用其他不適合的器材去代替。像是用皮下注射針抽胸水和用矽膠手套代替止血帶等。所以肯亞雖然身為東非的大國,醫療資源和台灣比起仍是非常落後,人民的健康仍然受到疾病和環境的雙重威脅。
在蒙巴薩,蒙主憐憫,讓我認識一位在「聖約翰教會」聚會的班森弟兄。其實,肯亞可以說是一個基督教國家,有八成人口是基督徒,其中一半是天主教徒,另一半是更正教徒;另外兩成則是穆斯林和為數不多的印度教徒。
到達肯亞後的第一個主日,我便和班森弟兄去聚會。他們的聚會場所位於村莊(貧民窟)裏,周邊是我看過最差的住家環境,垃圾和污水遍佈每一條街道和巷弄。可是村裏的小孩看到我,都會露出極為燦爛的微笑,還會衝過來和我握手,爭着說:How are you?就算到現在,再回想起他們臉上的表情,心中還是會湧出一股溫暖的感覺。
當我們走到會場門口,又看到許許多多的小孩,原來他們都是教會附設小學的學生。雖然名為小學,卻只有數間鐵皮屋蓋成的狹窄教室。
這個聖約翰教會,聚會方式很類似長老會,但氣氛則是非洲式的活潑和隨興。他們也有年長、兒童和青少年的詩歌展覽,也會安排一些弟兄姊妹上臺作見證。但不可免俗的,牧師最後一定會講一篇「落落長」的道,將先前歡樂輕鬆的氣氛帶入死沉,也帶給了我一種相當強烈的違和感。不過散會後,牧師和幾位主持教會運作的人員會在門口站一排,向每一位離開的弟兄姊妹握手;可能因為這樣親切的握手,就維持了每個主日一百多人的聚集。
我不禁思索起來,在這樣的國度要傳怎麼樣的福音呢?絕對不只是得救而已,還必須幫助他們看見基督的身體、地方立場、神的經綸和終極的目標-新耶路撒冷,…給他們一個完整的異象及實行。
可惜,我雖然帶了二十本中英對照的「人生的奧祕」小冊子,卻沒有機會向任何人傳講。這時候我纔發現同伴的重要!畢竟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由少數傳教士作工的時代,更不是屬靈大漢的時代,乃是一個「新人」的時代!主並不是太在意外面工作的果效和個人的能力,而是基督的身體有沒有得到彰顯,其上的每一個肢體有沒有好好盡功用!
離開蒙巴薩以後,我又轉往內陸的Migori和奈洛比實習。一直到了要回台灣的當天,我纔在奈洛比遇見了一位召會的弟兄Mathias Musindi。與弟兄的交通甜美而寶貝,從言談中也感受到他對真理的渴慕和福音工作的負擔。他特別題到,肯亞的眾召會需要外界更多的扶持,也希望有更多台灣的聖徒來到肯亞供應主話和配搭傳福音。
與弟兄的交通中,得知目前肯亞眾召會共有兩百位聖徒,分布在全國五個地方,包括首都奈洛比。肯亞眾召會也和鄰國烏干達的眾召會維持着緊密的交通,每年都有一次在烏國首都的東非特會。而烏干達的眾召會總共只有五十人,而且幾乎都是學生,非常需要聖徒們前往當地協助。-待續(高雄 黃鵬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