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真理,信而受浸
我在一九四九年十六歲時到台灣,先是到彰化,在彰化中學讀高二,然後在一九五○年考上台中一中而到了台中。一中畢業以後,就考取台大。那時我是一個非常驕傲的青年,喜歡講義氣,好打抱不平。有一次我和妹妹甘定偉(黃共圜弟兄的姊妹)騎車往彰化的路上,遇見一個太保騎着車子追我們,要找我們麻煩,我就停下來,在路上和他打起來了。那時我完全活在血氣裏。
高中畢業那年暑假,因為夏天天氣很熱,有一天我和三弟定天,騎腳踏車從我們住的地方,到台中市的游泳池去游泳,經過台中公園的福音堂,就是現在的「施恩堂」,遇見一個要好的同學,叫作杭紀東,是從前教育部長杭立武的兒子。他看到我騎腳踏車經過施恩堂,就衝出來把我從腳踏車上拉下來,拉進施恩堂裏面,參加那裏的福音聚會。當時我聽了沒有甚麼感覺,也不懂,因為從來沒有聽過基督教的福音。直到一九五一年我去台北讀台大的時候,有一位同班同學名叫羅會臨,他認識朱永毅弟兄,是比我高兩班的學長,因為大家都是台中一中來的,就一起住在一間宿舍裏。這兩位同學原本都在施恩堂聚會,到了台北沒有施恩堂了,他們就去台北三會所聚會。有時他們也邀請我去,我起初沒有甚麼摸着。
有一次在三會所遇見劉遂弟兄,給我很深的印象,就是他非常愛我們,並且是個犧牲自己的人。他家裏孩子很多,可是他還是不斷邀我們去他家吃飯。那時台大的伙食很差,而每次去劉弟兄家,愛筵總是非常豐盛。我看到他們家裏並不富有,卻這麼擺上,就很有感觸。那時,李弟兄有一年的生命讀經聚會,他們就邀請我,有空我就去,大概至少聽了五、六次。那時我還沒受浸,但因那個聚會不是訓練,沒有註冊,甚麼都不需要,自由參加。一週有六天,一天三堂,整整一年的聚會。我因還在唸書,不能完全參加,但是晚上就抽出一些時間,一有空就去。可以說我非常的幸運,在那時就打了一個很好的基礎,像生命樹、主的恢復、出埃及記等等,都給我很深刻的印象。到了一九五三年,有一個受浸聚會,我就在台北一會所受浸了,那場聚會總共有四百人受浸。一九五五年,史百克弟兄來了,我也參加過那個聚會。後來我畢業了,就到鳳山去服兵役,因那時還有美軍顧問團,我就被選上作翻譯官。兩年之後,一九五七年,史百克弟兄第二次來,我還在那裏聚會;但到五七年秋天,我就到美國去了。
全家得救,同蒙主恩
大約從一九五二年起,我開始接觸基督徒和聚會,雖然還沒有受浸,但是因着信,因着像劉遂弟兄這樣的見證,給我很深的印象,覺得在召會中實在有神公義的彰顯。每當寒暑假回台中時,母親就發現我這個人變了,第一我不像以前那樣暴躁,血氣方剛;第二我不去看電影了;(以前是沒事就跑去電影院,既有冷氣又可以看電影,有時候一天看個兩趟、三趟);第三,我非常節省,不像以前那樣花錢了。母親問我怎麼回事了,我也不告訴她甚麼事,只是說:「我信了耶穌了。」退伍後回到家,我幾乎每個晚上都去參加台中召會的聚會,包括例會、或福音聚會等等。媽媽看我以前老是去電影院,現在不去電影院而去聚會,她就說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在作甚麼,在召會裏面聚甚麼會?我就帶她到台中召會的會所。有一次她聽了福音非常感動,就對我說:「你怎麼不跟我傳福音,你信了主以後,好像隨我的便,不把福音傳給我。」所以母親也信主了,在台中受了浸。
我家一共八個兄弟姊妹,我上面有個姐姐,接下來是我,再來定方,定武,定天,定人,定紫,還有定歌。共兩女六男。母親受浸以後,家裏其他幾個兄弟姊妹都跟着受浸了。母親在未受浸前很喜歡打牌,有很多牌友,每天晚上都是打牌,信了主以後,她牌也不打了,這給定武很深的印象,媽媽怎麼不打牌呢,信耶穌去了?他們也要來信耶穌,就這樣子一個一個信耶穌了。可能定天是在台北受浸,後來定方,定武,定紫,都在台中受浸,只有定歌本來也像爸爸一樣在信義會裏受浸,後來我把他帶到主的恢復裏。他是一個物理博士,他現在富樂頓,是華語的負責弟兄。我的妹妹定武比我小三歲,那時她讀士林女中,後來轉到北一女中。她後來比我還更認真信主,認識了黃共圜弟兄。高中畢業後,妹妹考進東海大學外文系,是第一屆新生,那時東海是完全全新的新學校。1957年那個時候弟弟從後備軍官下來傳福音,我陪他去傳福音,到小村莊去,他帶我去,從那時我就學習傳福音。
我的父親那時在香港中 文大學 教授文學,他從前篤信三民主義,但覺得有疑問。一九五七年李弟兄在香港天文台道開特會,我去香港就帶父親去參加特會,他聽進了李弟兄所講的話,媽媽後來也到上海去了,所以也跟他傳福音,父親後來在香港信義會受浸,母親則一直在主恢復裏面聚會。∣待續(芝加哥 甘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