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得救歷程(十三)

多年前我阿公和外婆過世時,我都隨侍在旁,侍候他們。我愛他們所以用很敬虔與不捨的心來為他們助念,我和家人沒有休息,輪流為他們念。那時我不認識神,但總想用虔誠的心希望阿公與外婆都能到享樂的地方去(所謂西方極樂世界)。後來因家族長輩請來道士念經,那時我就對長輩們說的所謂有道行的道士懷疑,又喝酒又吃檳榔又抽煙,滿口髒話,要上工了,那黃澄澄的道士袍一穿上,又說一些人盡聽不懂的話,我唯一聽懂的就是阿公以及家人的名字跟我家住址,其餘根本就胡說八道一通。那是我心裡想的,但需跟著道士的口令,跪就跪拜就拜,要燒很多的金紙給他們能富足的過陰間生活,這是什麼嘛!但長輩們樂此不疲,等人安葬完,又請客、又請雜技團來表演,真是無聊。但地上的人不都是這麼做嗎?子孫不這麼做好像就是不孝,但這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嗎?

 

慈濟的工作多的很,我一樣一樣跟著前面的人做,這些磨練使我的天然變的更強壯,女人當男人用,使我自內心對先生更鄙視,呼來揮去的。但表面還要有慈濟人溫柔婉約的一面,要輕聲細語要柔和忍辱,慈濟的法師說,假久會成真,訓練下來我成了一個表裏不一的偽善者,戴著面具虛假的人了。

 

88年慈濟大愛台開播,我是開台忠實觀眾,每個節目均不放過,我深怕無人捧場還配合callin,我幾乎每天打去與開台總監姚仁祿先生分享回應。這電視的力量真的很大,無遠弗屆深刻影響人心。我一心嚮往到心靈的故鄉花蓮,我相信這團體裡人的美好、美善、真誠、真心,付出都是無所求的。

 

民國93年我終於憑著自我的任性執著,不聽父母公婆姐妹的勸(唯一沒有阻止的就是我先生),帶著冠煒、妮妮以及襁褓中的比比,堅強的到了心靈的故鄉花蓮靜思精舍。我內心是雀躍的,這多年來的願望終於達成。在那裡的日子我接受極大的考驗,我看見這裏裡裡外外的都非我想像中的;那金錢的勢力,那偽善者的嘴臉,虛假的言語與笑容,那為著私利的假冒者,這人性的偽真偽善偽美的一切(當然或許也有真心誠意追求的人),使我受到打擊,受到磨練,受到了教訓。若非有此經歷我怎會死心塌地的回來,我又怎能知道人的貧窮與渺小,我又怎能真正體會到女人啊!自己沒有想像中強壯,自己沒有那麼行。「凡事只靠自己」的這種話在我內心徹底粉碎了。我帶著受創的心回到彰化,回到父母的懷抱,回到主所要引導我走的路上。

 

自花蓮回來後,我得了對慈濟師姐恐慌症,我不想接觸她們,表面上我仍客氣的與大家打招呼,但委員工作我已不想再碰,除了在家做回收資源,以及收一點功德費之外我幾乎是停擺了。後來我的雞母(帶我進入慈濟的師姐)告訴我社區要成立社區親子班,需要我的幫忙,因為我喜歡小孩,而且有帶班的經驗,我心想我既還是委員總是得做點事,才不會有愧,所以我便承接下來帶一群社區媽媽和孩子。—待續(永靖 陳江明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