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亞傳神-哈薩克的巴吾爾江(三)

十多年前,當巴吾爾江還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他在新疆遇見一個從雲南來的人,邀他去滇緬邊界的金三角運毒。

巴吾爾江隨着這人從新疆到了雲南。

「一切都像那人說的那樣,事情非常順利。我們到了邊界,越過了河,進了緬甸,見到給貨的人,拿了貨,把幾公斤純海洛英貼身防水的綁在身上,穿上衣服、外套,便回頭往雲南走。」

「一路上仍是風平浪靜,我們又涉水過河,越過中緬國界,走過樹叢山坡,眼看進城的車道就在眼前了,甚麼事也沒發生。」

「我心裏想,要真的這麼順利,就作他一兩次,賺到了錢,就回新疆去吧。」

「還想着呢,」他忽然提高聲調,「不知道打那兒冒出來的,忽然之間,我們被一整群邊界武警包圍住了。」

「根本沒地方逃,我就給逮住了。」

就這樣,又進了監獄。

少林已經要打烊了,我結了賬,與他一同離開餐廳。回到住處,正好房間裏有幾位吉爾吉斯的弟兄姊妹們在看錄影信息。我用俄語向他們解釋一下巴吾爾江的來訪,之後正想權充翻譯,讓他們也彼此談談,不料巴吾爾江卻開口向他們說起話來。弟兄姊妹們一聽,馬上個個臉露笑容,也開始與他談了起來。

我反倒成了局外人,一個字也聽不懂。

「他會說吉爾吉斯話啊?」我趁着一個空檔,用俄語問弟兄姊妹道。

「不是,不是,他說的是哈薩克語,哈薩克語跟我們吉爾吉斯語是通的。」艾別克弟兄解釋說。

這可真奇妙。

「還有烏茲別克語,維吾爾語,都是差不多的。就連亞塞拜疆和土耳其語我們也可以懂個三、五成。」

我想起來了,這可不就是突厥語系嗎?他們全是突厥人的後裔!

弟兄姊妹們又異口同聲地,添加了一串不同民族的名稱:俄羅斯境內的韃靼人(Tatar)、吐娃人(Tuva)、巴甚基爾人(Bashkir)、楚瓦甚人(Chuvash)等等等等,說都是突厥一家人。

這麼多民族都能彼此溝通,可真是省事。若是我年輕個幾歲,可真值得花工夫學學一種突厥語。

看來也不用擔心,明天我走了以後,他們彼此怎麼溝通了。

礙於當時弟兄姊妹們還在聚會中,不好打岔太久,短暫交談之後,我向大家致個意,便領巴吾爾江到另一個小房間,沖一壺茶,繼續聽他講故事。-待續David Chang轉自《水深之處福音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