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印度是個富有人情味的地方。特別是南部,當人看見你很喜樂,就會邀請你進家裏,他們的門通常都是開着的,有的家甚至連扇門都沒有,隨時都可以進去,連叩門的功夫都省去了;主人會請你先坐下,並泡茶給你喝。當地印度教的信仰強調客人是神,我們要辨別他們究竟是好客還是敞開,還是要多接觸後纔會知道。雖是如此,這樣的開展生活真是太喜樂了,我們也藉此在當地得着許多人,並建立了召會。
在北方開展的弟兄姊妹大多都是海外來的同工,僅有少部分的同工是來自於南印度,所以若是特會或是訓練辦在北方時,就會產生文化、飲食上的衝突。文化方面的原因是:來自南印度的軍隊曾對東北居民相當惡劣,令他們留下不好印象,所以東北的印度人不喜歡南印度人。在飲食習慣方面,東北的食物比較接近越南菜,諸如水煮青菜、炒豬肉等,也與臺灣菜的味道相近;但卻與南印度菜的口味差異甚大。當東北人與南方人在一起時,飲食的問題就產生了─他們無法適應彼此的食物。當南印度聖徒煮南印度菜時,東北的聖徒就喫不下去,反之亦然。日子久了,衝突也與日俱增。漸漸地,東北的弟兄們開始抗議,拒喫南印度菜;整個情勢變得非常緊張。
一天晚間,我們招聚他們,與他們交通並給予開啓:食物差異已成為他們之間極大的難處,若要成為一個新人,這件事就不該成為他們中間的難處。藉着交通,他們得以更新異象,開始操練接納彼此的食物。另一面,為了提供大家都能接受的食物,就改作不辣、不油、醬料也少的菜色,其實不再是傳統的印度菜了。如果有人覺得不辣,必須自己加辣椒;覺得不鹹,也須自己拿鹽來灑。作飯的過程都是大家一起配搭,有些大廚甚至可以一次作八、九十人分。因着要一起作飯,就需要有身體的眼光,需要顧到彼此,不能完全符合自己的口味。因為自己覺得美味的時候,另一班人便會無法接受。此外,訓練中心也會給他們菜單,提供一些較健康的菜色。
然而,要適應不同的食物並不容易,雖然我們去了六年,飲食習慣也無法完全適應。甚至,有些弟兄為要適應當地食物,付上相當大的代價。一位五十多歲的弟兄,他只要一喫某種食物就會過敏,一過敏就必須休息;然而,待他康復之後,又馬上繼續訓練。
再者,當地氣候差異大,並且炎熱。南印度夏天非常熱,東北部雖好一點,仍比臺灣熱得多;訓練中心位於印度北部,白天也高達四十多度,晚上則降到三十多度。我實在佩服那些年長的弟兄姊妹,他們真是出了代價而來:卽便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他們的身體都處在為難之中,但他們還是參加完了整個訓練。
因着當地物資缺乏的緣故,很多事情需要自己想辦法解決。我每次都怕接到電話,因為一有電話,表示訓練中心沒水了,要派人叫一輛大卡車去載水,再將之注入大水槽。當地一天只供一次水,一次供水就要花上半個小時。早上開始供水時,先需把水槽打滿,再注水到屋頂上的水塔;然而,因着抓不準水槽的容量,時有注水不足的現象。那時訓練的人多,常常一有人洗澡,水就馬上用完了。若要叫水,就需要等好幾個小時;甚至必須等到隔天,水纔會來。碰到這種情形,我們都只能憑着禱告仰望主,並在其中學習適應和等候。
有一次訓練中心停電,學員晚上下了課,幾乎整個晚上都沒有電,這種情形屢見不鮮。訓練中心的蓄電池是有電蓄電、沒電放電,電力大概能維持兩個鐘頭,但當地停電卻往往超過五、六個鐘頭之久。許多時候,訓練裏的弟兄姊妹都是在黑暗中作息;然而他們卻能在艱難的環境下,不住的呼求主名。也許彼此之間會討論停電的事,但都不太抱怨,也不主動反應。對他們而言,環境的限制反而是一種益處。雖在肉身上受苦,卻幫助他們妥善運用時間。並且過程中,我們經歷到藉着禱告,主就能為我們開路。在一次為期兩週的訓練裏,我們第一週就遇上沒水、沒電的狀況,再加上食物豫備不足,飲食不習慣的情形也逐漸產生。到了第二週,在擺上了許多的禱告後,電和水的問題竟然莫名地解決了。超乎我們想像的,有充足的電和水供我們使用。食物的豫備上也是如此,一開始由訓練中心從外面訂食物進來,但他們覺得喫不習慣、不合胃口,就改成自己買菜來作。如此一來,不僅量抓的到,也符合自己的口味。就這樣,從第二週開始,整個訓練漸入佳境。-待續
(董牧群 董方郁文)(摘自「美地季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