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信鼓勵 要火力強大
劉弟兄將被調到美國去服事了,落腳在舊金山。臨行,劉弟兄抱了一堆陶瓷罐,對我說:「妳選一個!」我看中一個水罐子,象牙白的,單耳型,仿羅馬時期的作品。既象徵利百加給「駱駝打水」的殷勤,又有「照你企圖」的寓意。每次看到它,都會想起「主,你是陶人,我是泥土」(詩344)。劉弟兄走了,消息來了。一位住在舊金山的弟兄回台,憤慨的說:「妳知道我看見誰?誰在會所大門外掃地?劉遂弟兄!他拿着掃把,親自在舊金山會所門外掃地!哼,那些外國人根本不認識劉弟兄是誰!」不久,劉弟兄的信和稿都到了,有一行字是給劉晨曦弟兄的:「請幫助姊妹們快樂!」這行字令人想到倪弟兄,他從監獄中的寄出的信上寫着:「我儘量維持心中的喜樂!」編輯部的姊妹們,長年受惠於劉弟兄的徐徐微風,驟然換到晨曦弟兄的說風就是雨,心情常跟着打雷下雨。沒人告狀,是劉弟兄從我們的信裏感受出來的!另有一行字,是專給我的:「小大姊妹,妳是管彈藥庫的,要火力強大阿!」凡學文的人都知道:「文學,是苦悶的象徵。」我得先有解藥,除掉自己的苦悶,纔能解開別人的苦悶!請問,甚麼是最強火力和解藥?主的話。
有一天,一個弟兄跟晨曦一起走進編輯室,他患血友病,在十一會所服事,名叫覃瑞清,以一首「清晨的日光」,薄有名聲,寫詞擅長找韻腳。我一向自由發揮,他樂於幫我和韻,我幫他加入具體的名詞,合作最好是那首「雲彩」。夏潔生詞曲都強,特別挑剔,嚴格品管;朱摩西會彈琴,作了一曲「主到我這裏來」;根據約翰福音第二章,另譜了「我人生好酒」和「黃昏之歌」。他在一旁打拍子,核對曲拍字詞是否對位。李盈幫忙錄音,下班後大家都不捨得回家!每週三中午我們禁食禱告,為大專學生出產新歌,寫出:「我已得到真正自由」、「活神的家」、「大好信息」、「陪我生活」、「是耶穌」、「箭之歌」、「第一聲呼求」等。我們寫、我們唱、我們禱告,能量湧動不絕,蓄勢待炸。這時聽說劉遂弟兄回到台北了,支援李弟兄修訂中文恢復本。
舉辦詩歌晚會 開創傳福音新模式
我們這周唱詩人,在一會所樓下圍住劉遂弟兄;他很快聽懂了我們的訴求,要借用一個場地,發表新歌。劉弟兄點頭表示嘉許,伸出食指向一會所指去。使用一會所?哇!我們喫嚇不小,一同搖手,又一同搖頭:「不用那麼大的地方!」劉弟兄沒說話,習慣性的把腳跟一頓,表示「結束談話」。我們面面相觑,人人一張「災難臨頭」的哭臉。去那裏找幾千人來聽歌?然而時間卻到點了!
「是耶穌詩歌福音晚會」開場囉!大巴士整車、整車地把人運進來,我們硬着頭皮上場,往台下一看,呆了!這些人打那兒冒出來的?神真「興起大風,呼呼呼呼」,把紅海吹出乾地?神又打發成群鵪鶉飛到曠野來,舖滿地面?我們唱着、看着,像夢遊的人,當晚有55人受浸。第二天晚上來的人更多,更加熱鬧。昨天新詩歌發表後,大家一聽就會,當然就跟着唱了,那管台上的人是四部唱還是獨唱?全場唱得開心極了,猶如過大型的「住棚節」!可是第二天受浸的只有幾個。散會後,劉弟兄把詩歌組留下來,面色凝重,問:「小大,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我從實招來:「昨晚我們完全沒有把握,所以倚靠主;今晚我們預先知道會來很多人,心情放鬆。昨晚的歌是兵器,我們在爭戰;今晚的歌只是歌!」劉弟兄是敏銳的,他看見主寧可犧牲一個福音大會,叫我們明白—攻下「耶利哥」的同一支軍隊,不一定可以穩奪小小的「艾城」。
不到半年,我們辦了第二次詩歌晚會,定名為「神的家」。以前的福音聚會,以講道為主,詩歌為輔;現代人受電視的聲光刺激,不耐久坐聽道,故改以唱歌為主,講道為輔。收回來的「迴響卡」上,居然寫着:「福音短講太長了!」第三次的詩歌福音,定名為「第一聲呼求」,作見證的是17歲的王雅馨,儘管她說「不怕」上台,我吸取教訓,不敢大意,邀她到書房五樓來。她講,我聽,第一講,修正;再講,刪去;第三講,加字;第四講,統合…。一次一次重講,講到天黑了下來。直到上台前,我頻頻交待:「不可講太長,最多五分鐘!」但在歡樂愉悅的情境中,王雅馨講了可不止一刻鐘阿!聽滿場阿們,滿場抽噎,大家跟着她的敘述,心情波濤起伏!那場晚會的錄影帶,在美國、在馬尼拉播放;買帶子的聖徒會特別交待,要現場原音的,不要修剪過的!聽說員林的張代新弟兄,邀請同事看錄影帶;那個教師看完帶子,二話不說,就直接去受浸了。
詩歌福音完第二天一早,劉弟兄推開辦公室的門,露出一張全開的笑臉,第一句話就問:「昨天作見證姊妹的見證,是那個人修改的?」喔,好內行的耳朵!我抬頭望着他笑。照例,他會使用一個比喻,來形容他的感受:「這就好比人請客,買菜的買得好,食材上等,但也要有人懂得料理阿!」接着,他有一個新宣布:「以後凡是要作見證的人,都要到小大姊妹那裏修一遍!」以前採訪的學習:怎麼發問、怎麼導入正題、怎麼加強結束、獨特性在那裏?噢,沒有一個功夫是白學的!—待續(花蓮 曾鄭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