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着基督 宇宙至寶
黃弟兄:
我的家是一個拜偶像的家庭,父親是作茶葉生意的,從小就跟着拜偶像,每到初一、十五就拜。我讀小學的時候,正是抗戰時期,我們因到閩北而接觸到基督教;中學又進了基督教的學校。基督徒到了禮拜天就要作禮拜,但我那時候裏面是反對的。抗戰勝利以後,我和黃師母是高中的同學。她是在高中時,在學校信了主耶穌,而我那時還沒有信主。直到來台灣以後,在主的帶領下,我們在台灣又碰面了,而且又在同一個學校,我唸台大機械系,她唸台大法律系,我們是同鄉又是同學。她很熱心勸我要信主耶穌,還為我禱告,甚至禁食禱告。但我仍然不信,認為現在是科學的時代,信耶穌太迷信了,就笑她。那時她是在公會,有時候她邀我去聚會,我也會和她一起去青年會,但是我不信,她就為我禱告。有一天在台大的臨時教室門口,有三天的福音聚會,這三天聚會有三位講員,一位是丁成章弟兄,一位是張晤晨弟兄,一位是張郁嵐弟兄,就是在這次聚會裏面我摸着了主,特別是聽了丁弟兄傳的福音。丁弟兄很有口才,是很有名的教授,他開的課都坐滿了人。一聽說丁教授傳福音,我們這些學生就去聽了。他講的道理我從小就聽過了,但我被他的見證所感動,最後他給了我們一條路,說:「你們都是我的學生,我今天把這位最寶貴的主耶穌介紹給你們,這位主耶穌是真神,為我們死又復活,現在成為賜生命的靈,無所不在,像電風扇一樣,這麼一開,主就進來了,這是又真又活的神。」他最重要的是給我們三個字:「試試看」。他說:「如果你得着了無價之寶,這是不要錢的,你得不着也沒甚麼虧損。」我回去後,就在一個小房間裏試着喊:「主耶穌啊」並向祂禱告。正禱告的時候聖靈澆灌,我就流着眼淚說:「主啊,我真是個驕傲的人,我小學就聽見你,我現在願接受你。」我就接受了主耶穌,從那時起,我的人生就有一個大改變。一九五二年二月二號,我在台北一會所受浸了,那時候連着三天,受浸了九百多人。我受浸後覺得在主的恢復裏真寶貝,就為黃師母禱告,巴不得她從公會轉到我們中間來。那時候我們常在一起交通很喜樂,但一題起召會的問題就有點的爭執,我拿她沒辦法,就為她禱告。所以,我的得救是因着黃師母的禱告;而她進到主的恢復裏是因為我的禱告,這就是我得救的故事。
黃師母:
我從小就是在佛教的家庭長大的,所以我是個最不要相信主耶穌的人,而且很反對。但是我進了福州一個很有名的基督教女校—文山女中,就被強迫要聽福音。我因為當班長,就站起來對校長說:「宗教自由,你怎麼強迫人家聚會?」既然進了基督教學校,卻又不肯聽從;在校長召聚班長會議時,我仍是反對。但是我知道我的一個美術老師很愛主,還有同學為我禱告。有一次去聚會的時候,傳道人就講了兩句話:「你知道你要到哪裏去?你知道你從哪裏來?」那時聖靈就在我裏面作工,一直打問號,攪擾我,我就想,我還是要信耶穌。那一天晚上,我一禱告,主就進來了。因為我的家庭背景,我很喜歡跟人家吵架,甚至於還打架,但是一信主之後,就變得不敢跟人家打架,也不敢跟人家吵架。因為吵架、打架就要向人道歉,我就變了一個人。後來我們那個女校鬧了學潮,我就轉學到英華中學。英華中學和倪弟兄的三一學校,同在福州倉前山山上面對面,我和黃桂森弟兄就成為同學。我信主之後就變得很熱心,比那些信主很久的同學還要愛主、熱心,學校裏有晚禱,我就把詩歌,聖經擺好,搖鈴叫大家來聚會,這都變成我的事。
高中畢業以後,我書讀得還算好,被保送到北京的燕京大學,因為離家很遠,以及經濟的問題,不能去讀,就去考大學。結果甚麼大學都沒考取,只好來台灣,在這裏就遇到黃弟兄,但他不肯信主,他對我說:「你很聰明,卻這樣迷信,你多讀一點書,就不會這麼迷信。」我記得我跟他說一句話:「就如同這杯果汁,我喝了覺得非常好,勸你喝,你告訴我這是毒藥,我說這怎麼可能,除非你自己來嘗一嘗,你就知道這不是毒藥,這是非常好的果汁。」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不信主,因為我嘗到主了。因此,我只有為他禱告,每週總有一次,我課比較鬆一點,就去跪在女生宿舍旁邊的樹林(現在的傅園),在那裏禱告,禱告到一個地步,裏面有一個感覺,將來這個人要作傳道。因為我那時候在公會,不知道甚麼全時間,也不懂甚麼是同工,我只知道傳道,所以主跟我講這個人將來要作傳道。為此我的禱告就換了一個方式,我向主說,那個傳道還沒有得救耶。這樣跟主禱告了三年,他就得救了。黃弟兄得救以後,在主恢復裏愛主愛得不得了,我在公會也愛主愛得不得了,兩個人在一起甚麼都好,但一題起召會就很不開心。他就為我禱告,我們畢業以後,他就去服兵役。
甘心奉獻 為主受苦
黃弟兄:
我得救後,非常渴慕追求主,那時候窮學生錢不多,拿了獎學金,一個月纔五十幾塊,三十幾塊繳了伙食費,就剩一點點錢,有時候也需要去作家教。但那時候的帶領很強,而且得救時,真是主作的,非常地絕對,差不多是逢會必到。未得救前看到那些來跟我傳福音的弟兄,我就趁早跑掉。有人送給我聖經,我說裏面若是沒有字我就可以作日記本了,對這非常排斥。然而一信主就完全改變,弟兄們一來找我就去聚會。那時候弟兄姊妹在台大常走在一起,很喜樂,也很愛主,逢會必到。像李弟兄有一次帶領查讀羅馬書,整整三十天風雨無阻。我唸工科其實很忙,有時候要開夜車畫機械圖,但是很有心,逢會必去。另一面,所有的屬靈書報都一定買,前面弟兄說,就是當了褲子都要買,我一聽見那麼要緊,就甚麼書都買。我有個習慣,午睡時屬靈書報擺在面前,先看了再睡覺,那段時間實在很追求主。畢業時,李弟兄在一次畢業生的聚會,特別是對台大的畢業生。講到:「你將來要怎麼樣?你要不要將來作神的工人、全時間、長老、執事,還有為主生意的?」我聽了覺得很有味道,但是那一次我沒有交條子,漏掉了。我在三會所時,曾寫條子奉獻。那時候的負責弟兄很有意思,叫我們寫條子,把自己的一生、衣服、鞋子…,還有親戚朋友統統寫上去,投在奉獻箱裏,他們就把奉獻條貼在奉獻本子上。他們想,如果有一天你輭弱了,負責弟兄就來找你,給你看你不是奉獻了嗎?但那一天奉獻,我和一位朱弟兄因為服事兒童,就沒有交條子,好像是漏掉了,但是主有祂的引導。
我信主後非常愛主,追求對付良心的感覺。畢業後我就去服兵役,我是豫備軍官第二期。在軍校裏,為了拜國父遺像的事,也沒有人告訴我,我就有感覺,這是偶像,不能拜。有一些同學看我不拜,就告到政工那裏,政工人員就找我談話。那時李弟兄帶領性格的操練,所以我出操時是很認真的,無論掃地、割草都很認真。班長來了,說:「黃某人,你甚麼都好,怎麼你就這個不肯拜,不肯敬禮?」我說:「我已信了主耶穌,拜這個我心裏覺得不平安。」他也沒辦法,之後就從班長開始一直問,問到排長,他說你再不拜,我就送你到禁閉室,關禁閉。—待續(黃桂森 黃劉明烈)
編按:黃劉明烈姊妹於主後二○二四年三月離世與主同在,旅世94載。主後1930.10.06.—2024.0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