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竭力愛主事主的家(一)

李芳庚弟兄

 大一那年,我剛進北醫,就在10月份,學期纔過兩週,學長就來宿舍叩門,我就被帶到金山南路一會所去聽福音,就在那一天當場受浸了,我覺得很幸運,就是糊裏糊塗的受浸了。然後也住進弟兄之家,直到畢業,又在那裏成家,大概過了兩年,纔回來草屯。我在北醫就學、得救、被成全,過召會生活。

 一九九六年回到草屯,之前我跟弟兄們約好,每一年都要回娘家一趟,到現在,我每年都有回去。後來,六會所增出40會所後,我就比較沒來6會所,就到40會所。我今天的心情就是回娘家的心情。我在這裏被栽培、被照顧、…,或者說,我們能彀有一點的今天,有一點屬靈的功用,可以說都是在6會所給的成全和幫助,奠下屬靈的根基。今天不敢說是回饋,但總是回來看看弟兄姊妹,有回到家的心情。

 這些年來,主在我身上有一點的恩典。我得救的時候,真的是很迷糊,有一位弟兄帶我回去的時候,突然纔想到,好像回家不能拜祖先了,我就說,你以後還是別來找我,可是弟兄們不聽,依然常常來宿舍看我。我那時候有一個習慣,就是會在美麗的校園運動場跑步,每早都跑,風雨無阻。弟兄們來看我的時候,告訴我說,你可以邊跑步邊呼求主名,我就真的邊跑步邊呼求主名。再過一陣子,弟兄又來了,拿了一張小紙卡,聖經卡,告訴我說你跑步的時候可以停下來讀一下,我也真的是很乖,邊跑步邊讀。後來他們來,我就沒有再拒絕,開始有點向他們敞開了。

 幾個月後是寒假,他們問我要不要參加特會,我也去了。特會完我沒甚麼感覺,說之後還有訓練,8天訓練。我說我只參加兩天,再多也不行了。那個特會是第一次用白馬隊福音講義,就是現在「人生的奧祕」的前身;我也被分配週五早上開展。出發前,先追求研讀生命讀經羅馬書,講到接枝,我很能接受,早上追求完,下午就禱告,然後出去叩門,下午叩門,晚上也叩門。我就照着去講,講到後來,自己也相信了,哈哈哈。所以大家去傳福音是雙向的,先說給自己聽,我不住的講了8遍,最後一天講到掉眼淚。一個弟兄說,以後開學後,要每週都回來哦,哎,我真的是一個學期每週都回去。

 寒假完就過年了,回到家鄉,我跟我爸說,我信了主,他沒有甚麼反應,晚上睡覺時我作夢,說夢話喊,哦,主耶穌!哦主耶穌!喊到他們都嚇死了。隔天早上把我的叔叔、舅舅、…,全部的長輩都找來,跟我下通牒,你要去教會,你就不要讀書,要讀書就不要去教會,…所有的長輩你一句、我一句,我就嚎啕大哭。長怎麼大了,沒有這樣嚎啕大哭過,我覺得這好委屈、好委屈啊!我的弟妹,那時候也都嚇壞了。後來開學了,他們真的去看我住在那裏?作甚麼?弟兄們很有智慧,也有人性顧惜,就帶他們去校園走一走。之後,家人發現這個不是邪教,學長看起來也是不錯,就放心了,沒有再說不准讀書。

 北醫那時候沒有開伙,我開始學煮菜、學買菜,我爸爸媽媽是務農的,我為了要有一個好的見證,有天趁他們還沒回家前,我就煮了一桌的菜,心想我一定要把家事作好,給他們得點安慰,我那時候的心情就是這個樣子。我原想,下學期要搬到弟兄之家,跟弟兄們住在一起,但因家人反對,我就打了退堂鼓,有點卻步。弟兄就拿「到底有沒有神」(1001)小冊子,要我拿回家給我長輩們看,我自己先看,看到早期基督徒如何不顧一切為信仰站住,然後然後…,那時我豁然開朗,心情都釋放了。我這一點逼迫跟他們比起來,算不得甚麼,我就決定住進弟兄之家去,開始了我的召會生活。

 我進了北醫弟兄之家,開頭是蜜月期,很多學長都在,隔了一學期後,他們都到醫院去實習了,我的蜜月期就沒有了。我住進去的時候,之前有六戶加兩戶姊妹之家,那時候是很興旺的。弟兄們被當全時間用,可是發生一些事情,後來纔知道,所以五戶變成四戶,住進去後,纔知道學生工作,要快有快,要慢有慢,一下子,變成三戶,變成兩戶,到我三年級結束的時候,就剩下我跟林志文弟兄。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可是他五年級畢業了,他就到醫院去了,他到基隆礦工醫院,剩下我一個人。

 有一天,我想,到底還要不要住弟兄之家呢?我覺得還是住下去,為甚麼呢,那個暑假有一個大專特會,我們只有兩位參加,一個弟兄,一個姊妹代表北醫。最後結束的時候,每一個學校代表,要到臺上宣告,「北醫有我李芳庚在,北醫有盼望」。我硬着頭皮宣告,宣告完,怎麼辦,我就覺得既然要走主的道路,北醫要有盼望,我不能還是跟以前一樣,我一定要好好在主的話上下功夫。那一年暑假(北醫後面有一個小山),我就帶着恢復本聖經,早上、下午上山,立定心志要把新約聖經全部背完。那個暑假,大三升大四的暑假,我背了希伯來書、哥林多後書,早上上山大概半個鐘頭,下午傍晚也上去半個鐘頭,我就把那兩卷書統統給背起來。就這樣在山上禱讀,這樣背,禱讀、背,之後很有精神,很舒服,感覺上就是有動力。那時我就跟王泰德弟兄說,我要開弟兄之家,因為我住在會所,我已經大四,若繼續住在這裏,肯定沒有希望,我請他向召會幫我們出押金3,000塊,我在吳興街的六百巷租了一棟房子。我又找了一個在職的,在醫院當住院醫師的,希望他好來幫我分擔一點房租,我自己也接一點家教,我就希望能彀把一些學生帶進來。但弟兄之家離校園有點遠,那一學期都沒有人搬進來住。我回到弟兄之家,是空蕩蕩的,我心疼心涼,很淒涼,我就跪到主面前去禱告。主給我看摩西看的「火燒荊棘」異象。主啊,對,我不過是荊棘,我是不能彀憑自己作甚麼的,這給我在第一次服事上很好的一個經歷。

 過了一學期,發現這樣不行,我又回去六會所住,再過一學期,我還是不死心,剛好開展隊1989年,五年福音化來開展。我又開了弟兄之家,找了幾位學生住進來,一學期之後全部又搬走了,我又再找人來,好不容易到了六年級實習時,我是要進到內科又要進到外科,值完班,隔天又要上班。這怎麼去照顧在學的弟兄姊妹,很困難。但,他們一個一個都留下來,到我六年級的時候,我們那戶都住不下了!姊妹們那邊發展更快,結果,姊妹之家越住越多,我們覺得沒有辦法的時候,好像已經走到盡頭,弟兄姊妹們卻一個個都留下來,而且都被帶進來。但我覺得我最有能力的時候,覺得我最有幹勁的時候,我可以得很多人,可是人都留不下,就在我覺得大勢已去,沒辦法的時候,主卻一個一個的把人加進來。

 我畢業離開北醫的時候,已經住了20幾位。我們還辦過「香港行」,一輛遊覽車,40位滿滿的。當然六會所弟兄姊妹都大力扶持我們,很多年長的弟兄姊妹,又是費財,又是費力,請愛筵時都要排隊,說甚麼時候輪到我們家啊?就是這樣子,我們跟北醫就有了很深厚的情感。畢業後,第二年我就結婚了,那是民國83年(主後1994),結婚後,我更覺得要服事,所以我們就家打開。在六會所的期間,我把家打開,跟學生們一起住,那時候學生的事奉聚會就在我們家。

 我對北醫有很深厚的情感,我們作的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我們會埋在北醫是理所當然,可是在一種情形下,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搬回中部。但我們說過,每年都會回娘家,所以一直守住這諾言。

 我為甚麼會回到草屯,其實我不想在草屯,因為我爸爸、媽媽住在這裏,他們常常來巡查,看你有沒有認真工作,尤其剛開業時,他們會說怎麼又關門了,又跑去哪裏,又跑去召會是吧。我曾看過幾個地方,國姓、竹山,我跟我姊妹心願都很清楚,如果一個地方沒有召會,我們願意搬去成立召會,盡我們的心力,能彀成立召會。所以到草屯,是因為當初5年福音化的時候,有一對夫妻已在草屯五年,他們有兩次到北醫學生中心,跟我們交通說,你們能不能回來幫助我們,他需要有配搭。總而言之,這樣的情形使我們回到草屯,並且可以照顧到我們彼此的家庭。這就是為甚麼會來到草屯的原因,我是1996年,回到草屯。∣待續(草屯  李芳庚 李林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