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煙台行 尋回一隻羊(三)

我交通時說到我的所在地,楊弟兄很驚訝地說,他以為我是臺中召會的,沒想到原來我跟張代新弟兄是一個地方的。還問我,張弟兄跟他聯絡的時候怎麼沒說呢?由於當場許多人都認識張弟兄,所以我特別介紹張弟兄對我的照顧,包括我的婚姻,以及「九二一大地震」的時候,餘震頻仍,我們便從16樓搬到張弟兄家避難一週。當時也有好幾個家住在他們家,他家儼然成了「急難庇護所」。總之,我們這個家受到張弟兄夫婦的照顧非常多。說着說着就哽咽了,現場竟然有好幾位姊妹也在抹淚。接着我稍微見證了一下我的得救經歷,沒想到還把他們逗得哈哈大笑,我說我是讀中文系的,當年讀中文系是為了要救國,因為高三的國文老師說:「我希望你們都讀中文系,將來反攻大陸之後,省長一定要用中文系的,因為要復興中華文化!」現場弟兄們邊笑邊說:「我們小學的課本還說要解放台灣,拯救台灣同胞於水深火熱之中呢!」我說,事實證明只有主耶穌的福音纔能救中國!大家都阿們得很大聲!

我又提到了我有三個丈夫(職業、水圳、基督)和三個父親,肉身的父親、屬靈的父親,和阿爸父。沒出息的我,說着說着又哽咽了,不知道為甚麼當天的情感特別脆弱。我題到對小王能帶父母得救的羨慕,而我信主三十多年卻未能如願,有人遞了面紙給我,底下的姊妹們也在擦眼淚,原來有許多感同身受的人!

然後說到我在煙台聚會的感受:我說煙台的弟兄姊妹在聚會中好像一鍋煮沸的開水,水都滾出來、噴出來了,而我們在台灣聚會,雖然也是火熱地愛主,但那種熱就像燒紅的煤炭球,外表看起沒動靜,因為表現比較含蓄,但是裏面也是熱透了的。我還觀察到一個現象:煙台弟兄姊妹唱詩歌非常活潑、有靈,很有感染力,但詩歌唱起來都是「煙台調」。每一首詩歌經常有兩三處跟投影出來的歌譜沒吻合,有的是拍子不一樣,有的是音高差好幾階。雖然詩歌歌詞比曲調重要,唱得有靈又比唱得準確重要,但是成全我們的弟兄也說我們要操練「真、準、緊」,所以把詩歌唱準也是一種操練。我是戰戰兢兢地說這話,很擔心會得罪弟兄姊妹。沒想到大家哈哈大笑之後,有人先問一位剛從波士頓回來的姊妹,她也說煙台唱的跟在美國唱的不一樣,負責弟兄和姊妹就都回應了,說他們沒有人是學音樂的,看着譜也不知道自己唱的對不對,完全是「瞎唱」。如果今年在煙台辦個國際相調大會,外地來的弟兄姊妹聽到我們走音的詩歌,怕也都被帶偏了,所以他們交通要好好地把詩歌照「規範」練一練。

我們「客人」講完後,有幾位弟兄姊妹緊接着主動上臺回饋,他們對郭姊妹的見證特別感到扎心,覺得這也是對他們的警告,求主保守片刻不稍離主。有人說讀碩士、博士的姊妹都信靠主了,我們算甚麼,我們更要向主倚靠。一位姊妹也有感於在召會生活中,經常得到眾多弟兄姊妹的幫助和照顧,不禁流下感恩的淚…。他們的聚會還有一個現象:姊妹並非隱藏不說話的,無論交通、見證、總結,姊妹的那一份,十分受到弟兄的尊重,在聚會中說話的份量,與弟兄等量齊觀。

眼看着我們退房和集合的時間就要到了,起身要離開,卻是依依不捨。楊弟兄準備了兩袋食物要我們帶走,雖然盛情難卻,但我們還是婉謝了,還好有小王這樣的年輕人幫我們喫了!臨出門,姊妹們一個一個跟我們握手、擁抱,一個早上就這樣又哭又笑地過了時間,沒有忸怩作態,完全照我本相。他們要我們下次再到煙台,我則邀他們快來臺灣相調。

此行最大的收穫當然是恢復了久沒聚會的郭姊妹,回臺灣後還要求主繼續帶領、祝福。而煙台聖徒的單純、率真與不拘泥形式的度量,令人珍賞,也使我多方得到供應!他們的講道,不是重複信息的發表,而是有個人的吸收、體會,融會貫通出來有生命的活話;他們的見證,不是作文章,更不是乾巴巴地講真理,而是有血有肉的主觀經歷,有滋有味的分享。他們彼此間的互動也很率真、質樸,再多的知識道理,都不如真誠的彼此相愛。多奇妙啊!各方人雖有各方人的個性與特色,但生命是一樣的,我們的交通,一點都沒障礙,為了彰顯基督生命的多彩,以此體現基督身體的豐富!-全文完(大村 陳歐秀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