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記張炎柱弟兄安息聚會

2012年十月20上午十時張炎柱弟兄安息聚會於新竹市召會仁愛會所舉行。

 

這些人都是存着信心死的,並沒有得着所應許的,卻從遠處望見,且歡喜迎接,又承認自己在地上是客旅,是寄居的。」(來十一3

 

一早醒來已經七點多了,趕緊換上正式服裝,跳上車,開始一個早上的旅程。這是我人生第二次去新竹,出門時心情是沉重的,但深處卻是喜樂的。為甚麼?自強號送我到新竹的時候,時針還沒指到九;從車站慢慢踱步到仁愛街上的仁愛會所,也不過十五分鐘。一進會所,迎面而來的是兩排整齊素雅的白色花籃,和一張從上而下、用整齊毛筆字簡單寫着「張炎柱弟兄安息聚會請上二樓」的白色宣紙。會場安安靜靜地,弟兄姊妹三三兩兩的用禱告預備着聚會。沒有鋪張的排場,沒有矯情的痛哭,更沒有甚囂煙塵的誦經。

 

張弟兄也是這樣一位安靜而溫和的人。雖然我認識他的時候纔小學四年級,但每次聽張弟兄說話、講信息,話語中充滿的,盡是溫暖的照顧和柔細的顧惜。

 

追念聚會尚未開始,人一批一批地湧進二樓會場;原本只排了三分之二的椅子,只能不停添加,到最後坐滿了整個會場。一個半小時的聚會中,充滿着詩歌、見證,還有對張弟兄無盡的思念。因着聚會中的弟兄姊妹的見證,我纔知道,原來炎柱弟兄以前也曾服事過師大附中所在的十七會所;也就是說,我和張弟兄曾經住過同一個地方,只是時間不同。在我小學六年級時,弟兄一家搬到了新竹,後來曾經去拜訪過一次;之後聯絡就漸漸少了,但沒想到再見面時,弟兄已經到主那裏去了。

 

當聚會中,張弟兄的妻子|張馬方蘭姊妹為他作見證,告訴眾人他如何是一位愛主的弟兄時,我還是不禁濕紅了眼眶。

 

張弟兄此生並不富裕,曾經營過的安親班也遭重重限制,沒有人所稱羨外面的通達;家人也不能諒解。當初張弟兄放下前途似錦的軍職、作了全人投入召會生活來服事神這樣的決定。但是在眾人一個一個的見證中,我能看見,也能確信,弟兄所結的果子、所帶得救的每一個人,比起賺了再多的錢,都還要來得有價值;弟兄一生所愛、所事奉的這位神,是他所算為上好的。他用自己的生命和生活,為他所愛的神,作了美好的見證;他就像舊約裏面的燔祭,那個獻上給神的祭物,將自己擺在祭壇上,完全的燒燬,沒有一點為了自己。

 

有人見證,當張弟兄最後在病榻時,曾說他覺得自己相當虧欠主。但我要說,即使後來的幾年間,你曾經離開神,但你又回歸於神,曾經失落又得着。

 

聚會很短,也不過一個半小時,但我眼眶是濕了又乾,乾了又濕。一面難過的是,此生的我,沒能有再一次的機會,和張弟兄一起聊聊;但裏面的喜樂,卻是因為有許多的見證人,能在地上,繼續的活着,為弟兄作見證,也為弟兄所愛的神作美好的見證。

 

回程時,我站在熙來攘往的新竹火車站,想着在這一刻,有許多人仍渾渾噩噩的茍活着;但有那麼一個渺小的人,用他短暫的人生,見證這位一生愛他、帶領他的神。「但若有人愛神,這人乃是神所知道的。」(林前八3

 

親愛的炎柱弟兄,我們新耶路撒冷見!(北一  張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