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神醫

 主!你乃是藉著環境中的人、事、物,要叫我經歷你的實際,能不斷的操練以你為生活,為榜樣,為目標,為能力及祕訣,這樣的經歷和操練乃是一生之久,並且我還需要是一個竭力的人。主!願你加多我減少,一面我需要靠著治死我的十字架,將我靈分辨,時常將魂置死地,我必需要背起十字架拒絕自己,終日靠著神生命的活話而活在你靈裏,我需要是一個經過裂開的幔子,讓我的肉體與魂全被破碎,使靈在凡事上佔優勢。當我親愛的丈夫來到醫院時,我就和他談起哈拿明日即將開刀的事,也就是醫師要在手術中將哈拿脊椎骨髓中的膿清除。我丈夫在當下極力的反對並且鄭重嚴厲的警告我:「現在的哈拿既能吃,又能玩,活潑可愛,爸爸長,爸爸短的叫著我,若是因著開刀有三長兩短,簡祥彩我就休了你!」其實在前些日子他到醫院時,不知為何提出離婚,當時我曾輕輕的回應:「你去問問主吧!」這時我仍繼續和他交通,你休不休我已無所謂,最要緊的是我真的告訴你一件事,你沒有權利,也不可奪去孩子生存的機會,你眼前看來,哈拿似乎情況良好,好像沒甚麼事。但從報告中醫生已說明膿已阻塞到第十一節(從尾椎到背椎)的脊椎,而我也要肯定的告訴你,神必醫治哈拿,在神沒有難成的事。你想想我這一生豈不說出神能的見證嗎?你再想想哈拿已住院二個多月了,若不是神作為,在祕密中的幫助和眷臨,你想哈拿能存留到今日嗎?你要知道這是神作的呀!弟兄阿!神作工是有時候的,神的醫治是要人願意且配合。請你三思,若是你要攔阻,且不願簽名。求主寶血遮蓋,我來簽名,因我深信神必不作一半的工,哈拿必得醫治。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還是說:「我已經警告過妳了,若哈拿沒了,妳的婚姻也沒了。」我輕輕的回答:「交給主吧!主是我的負責,我確信神必作成這事。」

 那夜晚我昂起臉望著窗外,主!我呼求你,在急難中呼求你,求你不要向我掩面,我的環境你是知道的,我的淚水你記念,我雖在兩難之間,但你的膀臂是我的依靠,你自己就是我堅固的避難所。我不看人的臉色,不陷在人的威嚇裏。我只要你,不管明日如何,主!都不叫我與你的愛隔絕。哦!主!就是在最惡劣的境遇裏,我依然要你。現在求你用你自己,親自堅定和加強。我是何等的需要你,就是現在!我父阿!在那夜( 民國七十四年九月十六日 )我特特的將我自己交在阿爸父的手中!不再在掙扎,不再怨嘆,主!就是我的明天。

 清晨醫生來通知,哈拿排在下午的第一刀,那時丈夫的臉色極其的難看,當護士交來一張手術同意書要先簽名,他就再一次的警告,而我的眼光不再投向他。在呼求主名中簽下了我的名字-簡祥彩,他見我已簽下名字了,也就安靜坐在位子上一語不發,在這分秒中,是何等的難熬。加上哈拿因前晚就禁食,情緒不穩,有點哭鬧-吃奶奶,吃奶奶,我抱著她在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走,不斷的拍拍她的背 以安撫哈拿的情緒,可知當時的心境實在人無法體會,唯有主是我的安慰!主是我的安慰!主是我的安慰。

 哈拿動刀的時刻已近,我手中抱著哈拿在開刀房的等候室,天真的哈拿竟和左右的人玩起來了,實在一點不像是即將開刀的人,而我的丈夫則坐在那兒一語不發,突然開刀房的自動門開了,出現一位穿著綠色的手術衣,口中喊著:「康哈拿,康哈拿。」我應聲回答:「在這裏!」血液和心跳在我裏面急速的加快,他來到哈拿的身邊,從點滴處加藥,不一會兒,我見哈拿閉著眼入睡,我心滴血,我情不捨,我愛,吶喊,作了這個選擇是給哈拿機會,神必施拯救。醫生抱著哈拿,我目送著她直到自動門關上。我需要再回到靈裏,從我的心思、情感裏出來,我腳步走向我親愛的丈夫那裏坐下來,請他同我一起為哈拿的開刀禱告,我真的需要有個屬靈的同伴,他這時也能面對事實,拉著我的手在坐位上不住的禱告,後來有聲音打斷了我們的禱告。「康哈拿的家屬,康哈拿的家屬。」我們彼此互看一眼,不知何故?即刻回應:「在這裏,在這裏!」奔到開刀房門口,那位醫生便說:「妳跟我來!」我心裏不明原因,就丟下丈夫一人愣在那裏,也許神也要讓他另一個經歷吧!跟著這位醫生的身後走進開刀房,門關了,一步一步跟著走,當時腦中一片空白。醫師說,妳須更換已消毒的衣服,因為要進入無菌室開刀房內,這更叫我一頭霧水,孩子都已進去半個多鐘頭了,現在要我也進開刀房內,莫非哈拿-我的孩子…,那時我心是冰冷的,只覺得這走廊好像好長好長…。

 終於走進了哈拿的開刀房,我目光橫掃房內,見手術台上有東西被一塊布蓋著,而是整個蓋著,我不住的往那兒看,那是我的孩子哈拿嗎?是我的小哈拿嗎?布怎會是整個蓋著呢?可是我覺得她好像在呼吸阿!不會吧!明明還在呼吸呀!那要我進到這裏為何故?雖然我外面是保持這樣的冷靜,可是我裏頭卻明白不來?我並沒有任何發問,只等待醫生要向我說些甚麼,這樣凝重的氣氛,實在分秒都難熬,而在外面我的丈夫也是在另一種經歷吧!

有位醫師終於說話了,

太太你女兒哈拿就在那裏,前面我們預備一些時間為她全身消毒,背部的胎毛也刮除了,現在用無菌布蓋著,剛纔經過我們的討論,結果我們請妳跟著我們在開刀房內看著我們整個手術的過程,等一下,請妳站上那三層梯的台上,就可很清楚的看到整個情形。當時我點點頭,經過他們說明了一切,我所有的疑慮全解開。哦!主!原來如此!讚美你的安排,使我能和哈拿一同經歷這環境,也經歷了你自己。醫師們也準備要開始了,我便向他們表達謝意,並說:「各位醫師辛苦你們了,就當作沒有我的存在,你們盡力就是了,我代哈拿
向各位
醫師伯伯叔叔說聲謝謝!」醫師們說不客氣,我們一定盡全力,請放心,不管他們的心態是試驗、臨床經歷也好,我只有一個看見,主同我和哈拿在一起,且一同爭戰,我爬上三層梯的台上,居高臨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開始在靈中向著天地的主禱告,這是一場靈、魂、體的爭戰。因為前些時候,醫師已和我談過,開這個刀未必勝算,成功率微乎其微,若是沒死,可能會終生癱瘓。而我只確信一件事,就是我父我神所要成就的,這是信心的功課,因我認得我父我神,祂是全地的主,是奇妙的策士,祂是
全能的
君,永在的父。我絕不想可能終生癱瘓的事,而是信主全能的醫治,哈拿必痊癒,因我自己已嚐過祂多次醫治的權能,因我是已得著祂釋放,脫離了疾病轄制的人。如詩歌(五四九首)祂醫治我,讚美祂名,我要歌頌祂的救贖,祂釋放我脫離疾病,大能的主是我大夫。祂醫治我,我用信心簡單相信祂說的話;滿有希望,滿有安寧,信祂!必使我離病榻。祂醫治我心,相信來摸祂的衣裳繸子,祂的能力流通我身,沈疔霍然得了醫治。祂醫治我有如當初,祂來擔當疾病、罪過,祂的大能依然如故,我的救主永遠活著。祂醫治我,我已求尋,許多次數,但未得著,如今我是全心相信,因信祂今使我再活。祂醫治我,祂醫治我,祂有權柄來醫治我。許多的人祂已救活,我今相信祂醫治我。神能醫治哈拿,有如當初,我信,所以我說話,我向著主的心是永堅定。

 感謝主!主所預備的永是最好的,是人心未曾想過的,站在三層樓梯的台上的確可清楚的看見每個過程的每一點、每一動、每一靜,都是要叫我是個儆醒禱告、迫切的禱告,使地上所有的行動能連於那生命源頭的父神,這是何等甜美的經歷和實際。讚美主!每個環境患難的來臨,必需在其中學得功課,學得祕訣,神藉經歷來拔高我們,叫我們能越過環境,且是看得清明適度。為這個經歷我讚美神,因祂已用奇妙甘甜的愛,測量我一生的年代,我儘管往前,不可留在死蔭的幽谷中,我父我神是一直往前的那一位,我就必需是緊緊跟隨,再為這次的經歷感謝神,我的讚美還要加添,我曾宣告過,我末後的祝福,必大於我先前,我必須是積極、竭力去得那美地。

 我眼目雖看著整個開刀的過程,但我卻將每個過程都帶進禱告中。看見了醫師拿起手術刀從上劃到下,肉分開了,血一直流出來了,傷口很大(從第四背椎到尾椎處),我從深處禱告-主!成了,主為我釘在十字架的景象呈浮在我眼前,我彷彿看見主在十字架上為我流出寶血,從祂的手、腳、肋旁及戴荊棘的頭,都流出血來,主是這樣付了重價贖回了我,我不僅是蒙恩的罪人,我還成了神的兒女。我向主禱告,主!記念哈拿,她為這病這經歷也付了代價,求主不叫她的血白流,不叫她的苦白受,也不叫我白經歷。主!你看見了,主!你必施下醫治的手,且醫治到底。我再看見醫師將哈拿的脊椎骨切開了,哦!主!裏面佈滿了黃色稠稠的濃濃的膿。每位醫師聚精會神的在為哈拿清洗裏面的膿液,有用空針抽,有用棉花棒沾藥不斷的拭擦,這樣一次一次反覆的清洗。哦!主!每個環節求主一一經過,每個環節求主親自一摸。到了尾椎處似乎有了難處,有聽到咔咔咔的聲音,好像是發病時間太長,那膿硬化了(像鼻屎),所以醫師們在刮除,有咔咔的聲音,後來隱約中聽到找不到當初超音波檢查出來的那條瘻管,見醫師們有些猶豫,也許擔心傷到其他的神經吧,後來好像作罷!哦!主!唯有你知道,唯有你是真實的大夫,且是全能,人還是受限制的。於是在那裏面注入藥劑,以幫助無法完全清除的膿,藉藥物使膿自溶自解。哦!主!你是哈拿所需的最好藥劑,到後來要將脊椎骨合攏的時候,在前面的過程中還順利,可是近尾椎時不知何故,好像合不起來,最終決定將骨椎取出三小塊,哦!主!只有你才是哈拿真實的腰椎,你必使她挺起來,哈拿所失去的,你必以你自己來代替。到目前好像接近完成,而在這過程中,我沒有淚水,沒有驚恐,也沒有厭倦,除了禱告、尋求、信託,我與主有很親密、很深的交通禱告,我竟沈醉在祂愛的胸懷,這真是一個非常特別、實際、拔高的經歷,最後的步驟是縫合哈拿的皮肉,大約縫了二、三十針,幾乎整個背部(有相片),當哈拿要送到觀察室時,我纔從開刀房出來。神已保守她的性命,這我確信,雖然不知哈拿是否會癱瘓,唯知道我所信的是誰,並且深信祂實在是能保守我所信託祂的都全備直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