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基隆海軍八一二醫院要轉到三軍總醫院的途中,沿途警笛響,車飛奔。我和弟兄坐在車中,哈拿在懷中安睡,弟兄握著我的手,我們則不住的為著哈拿的狀況禱告神,這是我們這段在環境經歷中所學習到的,就是夫妻共同在靈裏同心合意的禱告、尋求、信託。同時看見父母能生孩子的肉身,卻無法將生命氣息給她,因這生命氣息是在我主,我父神的手裏。也看見我們身為父母的雖然深愛孩子卻無法替她生病,甚至連稍微的減輕她的疼痛都無法。主!我是何等的無助,無能!何等的不堪!主!賞賜的是你,收回的也是你,主!你肯。這孩子必得醫治,哦!主不要讓我白白經歷這環境,這境遇;沒有使我更認識你,對你話更信,更完全順服。求主記念孩子在母腹就被你分別,被你扶持,使她出母腹的是你,我信這孩子將來必是你榮耀的見證人之一,在她的出生已是左鄰右舍,親人眼中看為驚奇,口中發出驚嘆,都因你的作為。為著這樣的經歷我感謝你,也求主紀念,不叫這環境越過我們所能承受的,阿們!
到了三軍總醫院急診口時,已是有人在那裏推著擔架車等候,見我抱著孩子從車上下來,喔!是個小嬰孩。過後我們就轉進小兒科,我將從原醫院所檢查的報告交在醫師的手中,但醫生說,這只能當參考,我們本醫院(三軍總醫院)會從新作一份。可知道所有的檢查檢驗對孩子都是個折騰,剃了光頭,頭上早已留下許多淤青的痕跡,手、腳也不例外,若是碰到實習的大夫(醫學院的學生)那孩子就更受苦,有時已扎了七、八針,還沒扎到血管,真叫人心痛。為此我更需求賜人智慧的神,將智慧賜給我,叫我能以作各樣的保護措施,以保護她的針不落掉(有時就以保麗龍蓋頭,或用光泉鮮奶的半圓紙盒套在哈拿的手背,若針是扎在大姆指上,就需要兩塊薄木板作成十字架形狀,再將手和它用膠布貼住。)感謝主!每個時段都說出祂的實際,何近何親。每天到巡房時間,就有
許多的
醫師出現,因為在他們眼前實在使他們明白不來,按著醫師們的臨床經驗分析,判斷這孩子是昏迷後漸漸的死去。因在剛進來醫院時已作過腰椎穿刺,且已查出是多種細菌感染,其中最可怕的是革蘭氏的細菌,那時只有日本剛研究出來的新藥,尚不知其果效如何?且此藥並不在公費的範圍裏,自費其價格昂貴,記得醫師告訴我0.5CC是八百元,每四小時需注射一次,為此醫師曾和我談過,藥他們負責去採購,孩子交給他們。每次來查病房,醫師們就覺得很奇怪,這孩子非但睡得很好,且能吃、能玩,只要沒有睡覺時,就伊呀伊呀跟著我禱讀或唱詩歌,所以每次都說哈拿的求生慾望很強。但我知道是我神我父的聖手攔住。若非是主,已進來有二十多天,還查不出為何會被感染?從何途徑侵入體內?
主!只有你知道所感染的途徑、病因!求你將這事顯明予我。有一日的傍晚,當我在為哈拿換尿布時發現一塊黃色痕跡,我就將那一片連布留下,再等換第二次時,依然有此情形。到了第二日早晨當醫師來到病房時,我就將所發現的情形告訴醫師們,再拿起保留下的尿布交給醫師看。醫師就說:「怎麼有膿流出來?」證明在尾椎附近有流出口,所以醫師決定作超音波檢查。為要防止孩子哭鬧,就在肛門內塞了一顆藥,不知何故孩子在我懷中就安睡,交在醫生的手中就哭醒,一連好幾次,後來在施打一點鎮定劑,沒多久孩子好像是又睡了,我就按著醫師所指令的將孩子送到超音波室時,發覺孩子好像不會呼吸…
在這次的超音波檢查時發現了簍管,醫師們終於知道真像。只是這孩子跟他們所預判的情形完全不同―呈現昏迷不醒甚至睡中而走了,…。所以從進來到這時候我已收到好多張病危通知單,並且醫師還特別囑咐要謹慎。為這樣我便常在哈拿睡時拿出聖經禱禱讀讀,或將鬧鍾十分鐘左右響一次,深怕我因睏而失去儆醒,甚至常伸出手靠在哈拿鼻孔處感覺她是否還在呼吸,因怕太累而眼花。我常向主傾訴我是何等的需要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