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罪人蒙主恩(一)

一切我所有,無非是接受;全是恩所賜,在我信之後;所以不自誇,也不自尊,我是個罪人蒙主恩!副歌:我是個罪人蒙主恩!我是個罪人蒙主恩!這是我身份,榮耀歸給神,我是個罪人蒙主恩!」(詩251)我每次唱到這裏,我都會哭,我甚麼都不是,我是一個罪人蒙了主恩。我們每一個得救的人,都是主重價買回來的。(林前六20)。在我們知道以前,祂已經買了我們,並且在時間裏召了我們;今天我們來到祂面前,不要跟祂討價還價。我以前就是一個跟主討價還價的人。

當時的人生夢想

我是河北省保定地區李縣劉獅公社大王村第12生產小隊的人,寫信時,我家的位址要寫兩行才能寫完。我家世代都是農民,從來沒有富裕過,種地成了天命。即使在這種環境、背景下,人裏面還是有渴慕的,因為人有靈、魂、體三部分。

肚子「空」了是很不好受的。我到了十三歲和大人幹一樣的活,掙夠多的「工分」,才真正喫飽了飯。我父母是到了天黑趕緊吹燈、催促我們上炕睡覺,因為睡着了就不覺得餓;早晨起來喫紅薯、玉米粥,下地幹活不到一小時又餓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是想要登天,想要有一番作為;至少想着要喫飽飯,不要幹這麼重的活,不要老喫紅薯、玉米,要能喫到白麵和大米,這是我當時的人生夢想。

後來,有機會上高中,考上不錯的大學,就想遠走高飛。那時,就不是喫飯的問題,乃是腦子的問題。肚子是填飽了,但腦子是「空」的。就在大學裏拼命讀書,追求各方面的知識、理想,但從來沒有聽過耶穌這名字,直到來了美國。

把主耶穌推出去了十二年

一九八六年,全中國遴選五十位學生送往美國學習化學,我考了第四名。政府對我們很關心,出國前兩周給我們上政治培訓。抵達美國第三天,有兩位白人弟兄來叩門傳福音,一個直接去放水,一個拉着我們三人呼求主耶穌的名。有位同學現在在費城當牙醫,他一呼求主名,就要去受浸。我一把抓住他說,我們只信共產主義,不信耶穌,就把兩個白人弟兄從家裏硬是推了出去,這一推就把主耶穌推出去了十二年。

這十二年,我讀完博士,作了博士後,有了工作,也創了業,眼看就要發財了,我卻覺得「空」了。那時,我們公司上市的股票漲到了七十二元一股,我都可以算出我的價值很不菲。但人活着,難道就是價錢的問題,就是這種的價值觀嗎?我雖然還沒有信主,卻覺得人生的理想不應該拿金錢來衡量。所以我裏面有一個強烈的感覺走。離股票能夠買賣還有兩個月,我跟公司的總裁說,我要走了。他眼淚掉了下來,說,別傻了,我說,這些都給你們,我不要了。決定離開之後,很快找到工作,搬到了新澤西,第二周就到了佛蘭克林召會會所。

在受浸上且跟妻子一次

每一步棋都不是人安排的。那時,因着有朋友在我家喫飯,我想從他們了解這裏的情形;交談中,我覺得那個人應該去教會接受再教育(這是我對教會的觀念)。就問,這地方有沒有教會?他說,有啊,你明天來聚會好了。第二天主日,我們就開車去了。一九九七年年底,這裏正在蓋新會所,對面就是舊會所。我敲門進去,碰到江弟兄、鄭弟兄和蔡弟兄,他們正在禱告。我說,聽說這地方有教會,我來看看。江弟兄說,歡迎。從那時起,我就留下來了。

我經常參加禱告聚會、小排聚會、主日聚會。我是有會就聚,有愛筵就喫,也觀察這班人能不能經得住考驗。不僅如此,我也跟着弟兄姊妹出去傳福音,也到公司傳福音。那時,我就怕別人問一句話:你受浸了沒有?後來,我妻子說,我一輩子都是跟着你走,在受浸的事上你能不能跟着我走?就這樣,我被拖下水、受了浸。

我在舊會所受浸的時候,我的禱告很特別;我說,「主耶穌,你若是真的,就讓我得救,並且你得着我,不然我這是在眾人面前洗個澡。」這一得救是真的。主耶穌進來就不走了。從那以後,主在我裏面真是活的。特別是弟兄們每週六帶着我一同禱告、操練靈,有兩年半之久。這十二年多下來,一點都不後悔。惟一後悔的是,那兩位白人弟兄來帶我們呼求主名的時候,沒有順服下來!因着這樣的感覺,我一直在主面前禱告,在主面前積極進取:學習上進取,生活上進取,跟隨主更是進取。

異象抓住了我

我得救一個月,就參加新春華語特會,主題是「金燈台的異象」。雖然我甚麼都聽不懂,只記得一句話:「召會是基督的複製,作那靈的翻版,終極完成於新耶路撒冷」;但裏面就是覺得喜樂:看到弟兄姊妹就喜樂,聽到金燈台就喜樂。真是甜美、雀躍!此言只應天上有!特會回來,異象更抓住了我。

在這之前,我就很愛讀新舊約聖經、倪柝聲文集和生命讀經,越讀越發現,這些話雖然是出於人的口,卻不是出於人。這些話實實在在是摸着神的脈搏。各種的書讀得不少,但像這樣的書沒讀過。我如饑似渴、廢寢忘食、頭懸樑錐刺股地讀,這些話實在是太寶貝了。我經常讀一讀就把自己奉獻給主。過一年,我正式把自己奉獻給主(我一直把那一張奉獻單帶在身上)。

交給主一張空白支票

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九日,第一次華語服事弟兄們交通,江弟兄拉我參加。我去一看,我在一百多位與會弟兄中,年齡不小(36歲才得救),但得救年日最短,是個嬰孩;我想別人有資格奉獻,我是不夠資格的。所以,我悄悄給主開了一張空白支票。(盼望你們每個都開空白支票交給主,當初我把這張空白支票交給主就好了)。我讀這張空白支票給你們聽:「生命在乎主,重生在乎主,裝備在乎主,合用在乎主,生活在乎主;一直預備着,甚麼時候召,甚麼時候到…」(後面是省略號,留給主填寫);我簽了字,寫上日期。

從那天起,這個奉獻一直控制着我的生活。今天,我們為甚麼要鼓勵你們奉獻?第一,主的愛困迫了我們;第二,主買了我們;第三,你不交出來給主,你就是交給世界。世界有甚麼值得你把自己交給它的?我們嘗過世界的滋味,喝過世界的水,可以告訴你,世界只不過要吞噬你。今天,當主呼召我們奉獻的時候,不要猶豫。

二〇〇〇年夏天,我從吳弟兄家裏找到「歷史與啟示」二十八篇的信息錄影帶。我每天下班後,就躲在小房間裏看那二十八篇信息。很多時候,我是跪在那裏看這二十八篇信息。等這二十八篇信息看完後,我向主有一個厲害的許願:主耶穌啊,你的身體是你所寶愛的,我願意作一個平順、建造的肢體,為着你的身體我願奉獻一切。主,我不願有任何破壞你身體的言行。我寧願死,也不破壞你的身體。

當時,我覺得主在我面前擁抱我。那是我一生中最甜美的兩分鐘,是值得我擺上一生的兩分鐘;我面對面看見我的主在那裏擁抱我。之後,這個奉獻一直抓住我。雖然我有軟弱,有掙扎,有為難,我姊妹也有很多的為難;但只要主所要的,我都願意奉獻。我是一個罪人蒙了主恩,我一點都不配,是主的愛得着了我。我簡單交通兩個經歷。

斷送前途 焚燒成灰

二〇〇〇年新澤西初信成全訓練裏,弟兄們要我交通「奉獻」。我不知道為甚麼要我交通奉獻,但我預備信息的時候,就看見奉獻的結果乃是斷送前途,焚燒成灰。我心想「完了」。那時候,我剛得救不久,我以為主會多給我一點時間;但主的話既然說了,我就必須認真面對,所以我就和主討價還價。我對主說,主耶穌啊,我都放棄了這麼多!你把我帶到新澤西,我已經損失了那麼多;也信了你,難道不讓我過幾年好日子嗎?孩子們還小,還有需要…!

那時,我正面臨職場升遷的問題,也讀到生命讀經,說到摩西的杖;我該抓哪一頭?主應時的話一直在我裏面迴響,連着兩周我掙扎、跟主禱告。每天早晨二點半,主準時把我叫醒,我跪在那裏跟主禱告。週五要作決定了,週四晚上我還想掙扎、跟主討價還價。但我一跪下來,主對我說到路加九章六十二節,「手扶着犁向後看的,不配進神的國。」我說,我才剛得救,用得着那麼狠嗎?但我還是服下來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找老闆們交通:我不要升遷,我只要你們給我足夠的假期留在科研的線上而有自由的時間。那時候,我的心願是參加一年七次特會訓練,並且可以隨時擺出時間與弟兄們一同配搭。這時候,大老闆把小老闆們支使出去,然後跟我一起哭了一個小時。他說,「我年輕的時候也奉獻給主,要全時間服事主;但今天我已深陷世界裏無法自拔,你的選擇是對的。你放心,你甚麼時候需要時間,只要打個招呼,你隨時都可離開。」

這句話應驗了。我請了100天的假參加壯年班訓練,24小時就批下來,但有一個條件:回來最起碼要工作兩年。我說沒問題,我會一直作下去的。等我訓練回來,老闆們請我喫飯。大老闆說,謝謝你回來,你是我的約瑟。我說,你是我的法老。之後,主要我全時間,我跟主摔跤了十個月之久。這是一場相當慘烈的摔跤,慘到一個程度,我都不想聚會了。甚至我跟主說,主,我願意跟你摔跤,但你絕不能摸我的大腿;你摸了,我倆就斷了。

主是信實的

主真是奇妙的策士。我掙扎了十個月,不斷與主講理由。有一天,我跪在那裏禱告—雖然沒話可說,但我已經養成習慣,沒話說也跪在那裏。我突然想起公司的使命金句(Mission Statement):「用科學知識來促使人延年益壽」。我像找到救命稻草,就對主說,福音能促使人延年益壽,我在公司工作也是促使人延年益壽!但主說,誰能賜人生命?只有我能賜人生命。你是使人延年益壽,但人終究還是要死,這有甚麼價值?那一天,我蒙了光照,完全服了下來。主啊,我是開了一張空白支票:隨召隨到;但這時候你召了我,我卻找這麼多理由而拒絕蒙召!

我們的主是非常信實的,祂是天天說話的主。已過的日子,我有許多在主面前的經歷:只要你交給主,主是負完全的責任。我放到自己的手裏,總是在那裏精打細算、斤斤計較;但是一交給主,主總是比我大得太多了。有一次,我們想奉獻一些聖經,姊妹也阿們,但手裏錢很少;突然有個搞房地產的人給我一個信封,說,你們給我們介紹的朋友買了房子,我們要回饋給你們。打開一看,恰好就是購買聖經的錢。那時一本聖經78元,我們憑着信心,一本一本地送;今天好多那時得救的人都坐在這裏!送聖經,真是值得!看看我,今天缺了甚麼?甚麼都不缺!甚麼也不少!卻多了萬有!主的恩典是說不盡的!-待續(余貴學於二年七月講述,摘自見證人的腳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