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今天早上有一點聖靈的帶領,要交通一下主在台島上的工作,這裏面有積極的、也有消極的;我們需要把積極的、消極的都拿過來作我們的學習。今天主是很明顯的祝福祂的恢復,祝福在台灣的恢復,也祝福在全地的恢復。我相信在這個恢復中,「同心合意」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1981年的時候,李弟兄到香港、還到台灣交通「主恢復六十年的歷史」。主的恢復是1920年開始,所以那時他說主恢復的歷史是六十年。我們在聽的時候就覺得是很長的一段。從神興起倪柝聲弟兄,一直到1981年正是六十年。在台灣的歷史是從1948年起,如果你算到2008年,就是再過三年,也是六十年了。在這六十年裏面,當然主是有很多的祝福,但是也有很多的功課,我們若學了就成了我們的益處。所以每一次李弟兄講歷史都不光是講歷史,更是為了我們得幫助。主的見證要一直往前。這一週,主帶韓國眾召會的負責弟兄們來相調,講這些話是一個很合適的場合。主給我們一個自由的空氣,弟兄們也很願意接受,我沒發現有任何的拒絕,這會教聖靈把一個深的印象印到我們裏面來。
主的恢復在台島正正式式是從1949年8月1號開始。去年我生病的時候在香港住了265天。時間很多,我就跟弟兄們一起編一編香港召會的歷史;香港召會的歷史比台灣的召會歷史還要長。她是從1938年就開始,是怎麼開始的,是日本人打中國─中日戰爭,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在香港的見證。所以香港是從1938年一直到現在,其中是經過兩次很大的風波,中間也有很多的小風波。我把香港幾十年的歷史分了幾個階段。
同心合意 勢如破竹
第一階段
在台灣的歷史,我初步分出了九個階段,就是有九個座標來標明,時間上就是有九個重要的大事。第一個當然是1949年。李弟兄在台北正式開工,從那個時候一直到1955年,這六年內就是「勢如破竹,同心合意」。召會就繁殖擴增,工作上沒有難處,召會也沒有難處,一切都是萬眾一心。李弟兄講一句話,大家就照着作,人數增加得很快,上百倍的加增。今天台灣的這個底子,很多就是那個時間打下來的。很多的老同工就是那個時候被興起來,那一段時期,的的確確就是台灣工作的根基,一個穩定的架構建立起來,連各地的會所,比如說今天我們所在會所的這塊地(指台中),就是那個時候得到的;今天晚上我們去高雄,高雄那塊地,也是那個時候拿下來的。基本上,你今天所看見台灣工作的架構、配搭、聚會方式、長老、執事事奉等,全都是那個時候建立的。那時李弟兄是全人擺進去。李弟兄作工的型態,就是全人擺進去。今天還活着的李弟兄的同工,有江守道,其餘的我就不知道存在不存在了。江守道跟李弟兄完全不一樣,江守道是靠講道,他講了幾十年的道,但沒有一個召會建立起來,他不是建立召會,他是講道。雖然他還存在,但是我可以這麼講一下。無論如何李弟兄作工,要麼不作,要作就要作好;的的確確在這六年把整個台灣立下了根基。那時國內已經被共產黨控制,失去了聯絡,就海外說最主要的一個是在香港,一個是在台灣。香港那個同工也是倪弟兄的同工,他與李弟兄是同省、不同鄉,就是陳則信弟兄,現在已故去。他還沒有去香港以前,倪弟兄叫他去台灣走一走,他看了一下就沒負擔;因為太土了,幾十年以前台灣是比不上香港的,要買東西都是到香港去買,來台灣只是買點土產,甚麼話梅、乾芒果之類的東西,要買時髦貨一定要到香港去。這位弟兄到了台灣一趟,看沒甚麼好作的,他就跑到香港去。香港是現代化城市,英國人的統治地,殖民一百年,甚麼都是西洋化的,他就認為那裏有得作。結果六年之久,他在那裏作,李弟兄在這邊作,作出來的就顯明了。李弟兄在六年內,人數增加了百倍以上。倪弟兄沒有來台灣,但卻在過香港就帶進了復興,使香港有一點往前。這位同工不服李弟兄,他認為他是倪弟兄的同工,接受倪弟兄的帶領,看不起台灣,這個態度很不好。一有一個態度看不起別的召會,就完了。那個時候,他們傳出來的話說:「不一定樣樣事都要跟台灣!」這一句話就露出尾巴來了。不一定樣樣要跟台灣是對的,但你講這個話是甚麼意思,講這話裏面就是有一個爭競。我暫且不講這個。反正這段時日是黃金的時代。
試煉時期
第二階段
第二段是從55年到57年。江守道認為需要屬靈的幫助,就介紹史百克來幫助。江弟兄英文講得好,李弟兄都比不上他,可以說在同工當中他的英文最好了。你們如果聽過江守道講道,都會同意他講道是一流的。聽李弟兄講道好像有一個棒子在你的頭上「碰、碰、碰…」的打,聽江守道講道好像聽音樂,很好聽的。他英文好,中文也好。聽說他在紐約講道,可以先講中文,三十分鐘後重覆一樣信息用英文再講一遍,一句都沒有漏掉,那麼利害。他引介英國的屬靈職事來,他認為這個會對召會有幫助。現在回過頭來看,這次邀請減分多過加分。如果當年沒邀請史來,可能今天台灣召會歷史不是這樣寫的。韓國趙鏞基是六○年代纔起來的,李弟兄在五○年就在台灣作了。八幾年時,李弟兄多次告訴我,如果沒有史百克的打岔,他相信他作的會比趙鏞基作得更好。這個我也相信。但是五五年開始就是打岔了,一個是追求方向的打岔,一個是內部結構的打岔;方向就只是追求屬靈,哪一種屬靈呢?其實是一種虛無、哲學性、概念上的追求。今天我們看史百克的信息,很多就是屬靈哲學(很不好聽的話),講屬靈的沒錯,但是講得很哲學化。召會是在復活裏,但是講得很哲學化。但台灣弟兄姊妹們簡單,也熱切,從來沒有聽過那麼好的道,所以就很歡迎他。那史百克來到這裏也從來沒有看過那麼大的一批人是那麼愛主,他從來沒有這樣的聽眾。他自已講他在英國開特會只是兩百人、三百人,這裏呢,一個特會,半個鐘頭前會場就坐滿了;而且信息每一個字都把它記下來,他沒有看過這麼好的聽眾,全世界都沒有。五○年代,台灣的見證已經是響響亮亮的了,雖然那個時候見證還沒有到西方,但是西方愛主的人都知道台灣有一班這樣的人。我最近看李弟兄的信息是1958年的信息,58年他剛去西方,那個時候在英語世界我們只有兩本書,現在我們的德文、法文書都比這個多。西方世界對我們不了解,只是風聞有這樣的見證,有一班這樣的人。50、51年的時候,我們福音遊行隊,還在英文的「時代雜誌」登過,說是台灣福爾摩沙有這樣的一班基督徒。這個破竹之勢卻因所謂屬靈職事的來到打岔了。另一個內部結構性的打岔,尤其是幾個同工,他們成立讀書小組,他們認為普遍弟兄姊妹們水準太低了,沒辦法跟,所以他們就找出一些比較有心的、青年的、帶頭的、同工們當中帶頭的組織一個讀書小組,你不是被他們看中的都不配被邀請到這個讀書小組。讀書小組就讀史百克的書,他們就有一個迷信,以為外國的都是更好的,同時又說倪弟兄也去訪問過他,所以史百克就是當今全世界最屬靈、最屬靈的人了,這是他們的看法。這也成為一個理由來反李弟兄,唱反調,李弟兄在臺上講建造,他們回來就講這是「違章建築」,是行不通的。同工內部就開始分裂。這是第二期。
史百克來台兩次,一次是1955年,一次是1957年。57年他就決意來拆毀建造了,因為他否定召會立場,其實他應該虛心的學習。召會的實行是他們沒有的,他應該虛心的學習,他不光不學習,他還掉過頭來反對,就是反對立場,他雖然走了,他留下來的禍根,卻沒有跟着走,所以從57年到65年就是試煉時期。這個時期召會受到試煉,追求屬靈卻落到死亡裏面,沒有生氣,滿了死沈的光景。
失去同心
第三階段
61年、62年香港有一個女人,叫作江端儀,她開始一個靈恩運動,風就整個東南亞到處吹,也吹到台灣來。靈恩運動是個很淺的運動,但是那個風好像颱風一樣的吹,從北到南一直吹,很多我們當中愛主的、核心的、有份量的都給它吹走了。我們有一個同工姊妹,住在工人之家的,叫作侯小姐,等於說是最前面女同工,是從北方來的。江端儀的風吹的時候,她也跟着走,今天你不能想像人怎麼會幼稚到這個地步。召會只靠着講台,只靠着追求屬靈,就沒有了建康的方向。召會受試煉,工作受更大的試煉;那時同工聚會不是享受,是苦差事,來到同工聚會,裏面是死而又死。同工心裏有病,雖住在工人之家,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天地,每個人都想作小史百克,都想自己發展成一個職事。有一個同工叫徐爾建在高雄,他認為高雄的那些人太土了,甚至整個台灣都是太土了,所以他就搭線,跟菲律賓連線。從50年以後,李弟兄每年三分一的時間去菲律賓,所以也把菲律賓的同工帶過來相調,因着這樣的交通,徐爾建就連上這些人,就提示他們「你們可以請我」等等。結果他去了幾次,那個時候他的口氣是「台灣太小,容不下我們,我們要去找國際的港口;台灣太土,我們要去找國際的港口。」這個人現在照我所知他還沒有死,但是已經不服事主了。前一兩年我還在網上看到他一些甚麼東西。反正那個時候的青年同工,李弟兄的特會都是坐第一排的,李弟兄出外買東西回來都有他們的一份。但每一個人都是自己作自己的工。他們一面反李弟兄,一面彼此之間也跟本沒有配搭,完全沒有建造。核心同工團出了問題,這是第三個時期。
李弟兄容忍了他們八年,李弟兄認為工作有了不同心,好像婚姻裏面有了婚變,雖然沒有分裂,卻失去甜美。同工不是要到我打你,你打我的地步纔是分裂,其實彼此之間沒了那甜美就是死了。中國人說「哀莫大於心死」,夫婦之間哀莫大於心死。我們配搭之間要維持一個溫暖,就好像婚姻一樣,婚姻要培養,好像養花一樣。—待續(二○○五年十二月八日余潔麟講於台中。未經講者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