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為甚麼量這段經歷給我?現在看來,從我高中開始愛主、過召會生活,到大學四年,這段時間我在屬靈上開始有隱藏的驕傲,那時我幾乎不懂人為甚麼會軟弱,所以主藉着這樣的環境摸我。到我當兵第三年被恢復,我纔又與我姊妹恢復了交通。在當兵後半段的時間裏,我真是經歷那靈用說不出來的嘆息為我代求。我當軍官雖然不用站衛兵,但是要查哨,查哨也是很痛苦,上半夜要查一次,下半夜要查一次。一個人走在這麼大的營區,那靈在我裏面的嘆息就在那裏摸着我,我就不知不覺的呼求主。我經歷主在這四年服役中是那位保守我,牧養我的神,在那之前我沒有那麼深刻的經歷到主的保守。
我結婚時,還沒有退伍,我是在退伍的一年多前就結婚了。那時因為姊妹也還在訓練,我本來感覺,結婚我們就乾脆去公證,不需要豫備這些事情;另外在軟弱的時候結婚,應該沒甚麼人會來參加我的結婚聚會。但是我告訴你們,主常常會藉着聖徒對我們說話。當時我的妹妹也跟我說:「哥,你是愛人的榮耀呢?還是愛神的榮耀?」這是主向我說話。感謝主,不只主愛我們,召會也非常愛我們,我們結婚聚會的時候八會所是坐得滿滿的。
我兒子聖軍出生的時候我都還沒退伍,「聖軍」這個名字也是我妹妹跟我建議的,因為當兵完想要全時間服事,又常常唱詩歌三五五首,所以她就建議我這個名字。在我這一生裏面很多很關鍵的時候,都是藉着妹妹給我一句話,她也不多話,就是一句話,幫助了我。
一九八九至一九九一
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我退伍了,我從屬地的軍隊退伍了,第二天,我就向屬天的軍隊報到。那時的訓練不像現在的規範這麼完整。一九八九年第六期的訓練,李弟兄已經回去美國,留下余潔麟弟兄和其他弟兄們帶領訓練。我一邊參加訓練,一邊其實就已經開始服事了。從一九八九年元月到一九九一年的六月分都在台北配搭高中組的服事。在八九年的六月,余弟兄他們回美國,訓練就交給台灣福音工作的弟兄們。當他們擔起來以後,就考慮到開展的部分;在那之前,台北的訓練因着李弟兄帶領實行新路,實驗叩門,所以無論學員有多少都去叩社區。這樣兩三年下來,在台北的大專和高中校園就處於一個半停擺的狀態,因為所有的人都投入到社區實驗新路。弟兄們後來考量到校園還是非常重要,就把開展的重心拉回到校園。所以當時訓練不只有學務上的輔訓,為着開展校園還有開展的輔訓。那時候我就與兩位弟兄一起配搭開展輔訓,一同陪着高中組的二十幾位服事者,那對我來說纔是真正的訓練。我名為輔訓,但事實上我是藉此補了很多的課;當時因為陳洵弟兄在服事訓練,在身體的點上給了我非常多的幫助與開啟,在我配搭輔訓服事的那一年半,得到非常大的益處。他與我們交通說到,其實我們在召會生活中的每一個點都是跟身體息息相關,包含我們的坐位子、我們的聚會、我們的態度、我們的反應,都說出我們裏面是不是有身體的感覺。那個配搭服事一直到九一年。附帶題一下,老大聖軍出生的時候,我姊妹在訓練,我還在當兵;老二顥晨出生的時候,我正在配搭輔訓,老三慕純出生的時候是我在泰國服事訓練。照這樣看來我這一生真是跟訓練結下很深的關係。
我和姊妹結婚的時候,我是在當兵,她是在參加全時間訓練,我們兩家的父母都不富有。我父母在台灣沒有地、沒有積蓄。結婚的時候,我們沒有從人接受甚麼,很多人都問我們,你們就這樣結婚啦?我說,對呀,就這樣結婚。我們結婚的頭兩年半,住在一女中的姊妹之家,我們沒有自己的床,沒有買床,只買了一台冰箱為服事姊妹之家。姊妹之家有三個房間,有一間套房,當時我們還不是住套房。第一年,我們是把上下鋪拆開,上鋪放下來,用墊被把它跟下鋪墊成一樣高,但是睡得很香甜。後來生了聖軍,纔搬進套房,那時我們就用舒柔墊打地鋪。那時我們給小孩用的紙尿褲和奶粉都是最好的,這是要見證主的信實,見證祂是活的神,可信的神。當我們全部擺上為着主的時候,就不需要去考慮這些問題。
我們家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學習奉獻,從沒有缺乏過,一直到今天我兩個小孩讀大學。一般人常常覺得,為甚麼全時間弟兄姊妹生的小孩都是那麼多?感謝主,這就是要見證神是豐富的。先前題到我和我姊妹剛交往就跟她說,「跟着我可能米缸會空。」但這二十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這樣的事,就像李弟兄見證他從來也沒有喝山水、喫樹根一樣。在「福樂的人生」(2310)中李弟兄說:「耶穌管飯,並且耶穌管的飯比人管的還香甜、還豐富。」也如詩歌四八八首副歌所說:「仍然當愛,仍然當給,照舊你還餘一握;所有的愛,所有的給,要使神賜加倍多。」其實根本不只一握,都好多握。
一九九一至一九九九
在這段時間,主叫我更認識並認定這分職事,並且珍賞高峰真理,渴慕被構成。一同配搭的弟兄幫助我看見,要作得勝者就要認識並實行新約的職事;要實行新約的職事,就需要先被新約的職事構成,也就是被神新約經綸的真理所構成。要被神新約經綸的真理構成,就要進入主藉倪弟兄和李弟兄給我們所有的豐富裏,將其消化、吸收,成為我們的組成。我看見,今天弟兄們所作的就是將神經綸中的要點和內在素質的點,也就是高峰真理的要點,應用在我們的生活和事奉中。我摸着,今天我們所該作的,就是:第一,花時間進入聖經,熟讀甚至背誦;第二,花時間進入兩位前面弟兄的豐富,要以研讀教科書的方式來進入;第三,積極、緊緊跟隨主今日的說話,也就是一年七次的說話,進入並且研究弟兄們如何來消化並供應食物。
今日,全地神的兒女都在飢荒中,渴慕得着食物,惟有主的恢復是約瑟的糧倉。我們若是愛主並愛主的恢復,也願意拼上為着主的恢復,其實路很簡單也很明顯,就是進入這些豐富中,消化、吸收並被構成,然後將其推廣。我想我們若能這樣作,是何等榮耀、何等有福、何等有價值。這是主給我們的寶藏,也是主給我們的特權,我們要珍賞、重看、寶愛,並為這個獻上一切。我們就只有一種食物,一樣的口味,一致的方向,同一的目標,一樣的說話,一個負擔,作一個工作,就是新耶路撒冷的工作。
一九九九至二○○二
當時赴海外開展的動機就是,第一,要抓住機會,答應呼召,向主還願:高中時代向主所許的願,向主償還。我當時的感覺,就是:「主阿,我已經奉獻給你多年,我也已經事奉你一段時間,我也願走你道路,主阿,異象都清楚,啟示也認識,主阿,我還要等到甚麼時候?纔能讓你在我裏面完全自由,纔能讓你在我裏面得到完全的地位,纔能完全向着你沒有保留,纔能與你之間沒有任何的黑影,主阿,主阿!我渴望與你完全是一,你要我去,我就去。」第二,就是響應職事的呼召:李弟兄在一九九五年夏季「雅歌生命讀經」結束後,說到他當時心頭的負擔,他說,主恢復對真理的啟示已經達到高峰,但在真理的推廣和開展上,還未達到高峰。他盼望在全球二十個地方設立高峰真理書報站。從一九九一年起,每年都從台島有全時間的聖徒,答應呼召,赴海外開展,每次我知道,聽到、或看到這些訊息或交通,我的心跳都會加速,都會問主說,主阿!甚麼時候輪到我。
一九九七年五月李弟兄被主接去,對我是一個很大的震撼,我覺得這是我們該起來承擔主恢復的時刻了。經過兩年,一九九九年,我想對我來說,就是約定的時候,生命的時候到了,我說,「主阿!我在這裏,請差遣我。」
在一九九九年有這樣一個呼召,說泰國這邊有需要;其實這個呼召不是對着我一個人說的,是對着我們十幾個弟兄說的。帶領的弟兄說到這樣一個需要,我記得那是一個週一的早上,我們是在一個同工的聚會中,他前面交通了很多事,最後十分鐘講到這個,就是這樣簡單,他說,你們回去禱告,最後說:「莫非就是你。」當他講到「你」,我覺得一把劍刺到我心裏,同一時間,我就覺得主在呼召我。從會所到我家,我騎車約半小時,當下我覺得很願意,但是一上摩托車萬般考慮如潮水湧來,我首先想到我姊妹,那時我兩個小孩了,我想我的兩個小孩怎麼辦?到了泰國他們怎麼讀書呢?無解,都想不下去了。這些都不是最抓住我的,最抓住我的就是我的父母。我們家沒有產業,我父母就非常愛我和我妹妹,我父母五十年前過着極其節儉的生活,給我們喫好的、穿好的,給我們受最好的教育。後來我當完兵退伍,主在我身上的呼召沒有過去,我就答應主的呼召,全時間事奉主,但我一直都還在我父母的身邊。
所以我聽到這個消息,最抓住我的就是我的父親和母親,雖然我並沒有賺甚麼大錢來奉養他們,但是我想我作為獨子能彀陪伴在我父母旁邊,也許我不能給他們甚麼享受,但是我能在他們身邊也是我的本分,我就一直哭,我在想我爸媽誰養?祕訣就在這裏,雖然我想到這個問題,我想到我父母成為我當時的一個攔阻,叫我越不過去,但是有一個點很重要,我的心一直是向着神的。詩歌二七三首第五節說:「我的所有你正下手剝奪,求你留下剝奪的手給我。」作詩歌的人,裏面有一個很蒙福的思想,我無法保護自己,所以我向你求一件事情,求你留下剝奪的手給我,但是我要摸着你的自己。我的一切你正下手剝奪,但是求你留下剝奪的手給我。當時我沒有考慮那麼深,所以我就告訴大家這邊有一個祕訣,真心愛主的人,你聽到這些話裏面一定有抵觸,挖不動,沒有辦法。是的,你沒有辦法,但是在和主摔跤的時候,你的心要一直向着神。我當時騎摩托車,「你覺得你養你爸爸,會比我養你爸爸更好麼?你信不過我麼?」主這句話一來,光來了,我馬上向主悔改:「主阿,赦免我的小信,當然你養會比我養得更好。」我到家擦擦眼淚,擦擦鼻涕,我的關過了。
赴海外開展所學習的功課就是,第一,在父母一面:勝過人天然的情感。第二,經歷主全足且即時的供應和照顧:在父母一面,在小孩一面。第三,所有屬靈的操練更切實,特別是禱告。第四,經歷主是莊稼的主:主的需要是何等大,我們在台灣主恢復的苗圃,是何等有福,但我們若只留在台灣,是何等自私、保留。第五,經歷七靈,度量被擴大:享受主的度量,接觸人的度量,適應能力的度量等,各種度量都被擴大。第六,更多且更實際地經歷一個新人,及基督的身體:新人對付的是我們的文化,要我們放下基督之外的文化,而以基督作我們獨一的人位;身體對付的是我們的己,要我們否認己,只憑基督這獨一的生命而活。第七,經歷與主同行、同工;與職事同心、同勞的榮耀、豪邁、暢快。
我不是一個剛強的人,我是一個非常軟弱的人,但感謝神,因着我的軟弱,使我可以有機會讓基督的恩典覆庇我。主需要我們,主的恢復需要我們,需要得着生命供應的管道,成為神與人之間的橋樑,成為主再來的踏腳石,需要一班被新約職事構成的人,往普天下去,將國度的福音傳遍所有居人之地。(劉喜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