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恩浩大(八)

我們在鼓嶺上面只聚了一個多月,因為時局和治安的原因,聚會搬到海關巷倪弟兄的家中。訓練結束以後,倪弟兄給每位弟兄姊妹都寫了一封信,按照各人不同的情形指出了他們今後屬靈追求的方向。他在給我的信中勉勵我要求剛強、求豐富,這成了我一生的幫助。

在鼓嶺訓練中,屬靈氣氛極為濃厚。每當倪弟兄釋放完話語以後,大家都在主的光中悔改認罪,禱告時常帶着眼淚。有幾次,倪弟兄的話,使大家覺得扎心,全場大哭,他不得不停下來。待哭聲稍止,他纔繼續講下去。我記得第一次是倪弟兄講到生命的事,他說,『神有許多工作作在你們身上,是要你們被破碎,讓神有路,而你們卻是抵擋了神的手,辜負了神的作為!』大家聽了都受感動,哭了一場。第二次是倪弟兄講到『召會的事務』的時候,他說,我們所看見的召會異象是這麼清楚,神的要求是這麼高,可是今天各地召會的情形是如何呢?大家想到今日各地召會普遍落到荒涼可憐的情形,心都被觸動,又大哭起來。這實在是聖靈的工作。最後一次也就是訓練末了的時候,倪弟兄講『如何傳福音』那個題目。他講到傳福音需要福音的火,巴不得福音的火能在中國全地燒起來。那次講話他很激動站起來講,靈非常強,全場又是大哭。

倪弟兄平時給我們的印象非常和藹,他見到人總是笑笑的點點頭。他很少與信徒有個別的接觸,但他很有屬靈的權威,弟兄姊妹都很尊敬他。他對付人有時也很嚴厲。我記得有一位江西的弟兄,他曾在長沙聖經學校就讀過,聖經很熟,屬靈的知識也很多;倪弟兄給他屬靈判定時,第一句話就說,『我巴不得把你的頭砍下來。』意思是他的頭腦必須受對付,他過多活在知識裏,因此靈不強。有一位福州的同工,信主的年日很久,早年就配搭在召會的事奉中。他說完見證後,倪弟兄卻很嚴厲的對他說,『你今天的屬靈情形,還不能與你得救的年日相稱,你虛度了許多光陰,辜負了主在你身上的許多工作!』那時,倪弟兄的話非常重,大家聽了都很受震動。我覺得倪弟兄幫助人是因人而異的。經得起重錘的,他纔用重錘。對靈命比較幼淺的,他從不如此,只是輕輕的勸說。大家從他的判定中,都得到很大的幫助。

在鼓嶺訓練中,主的靈真是與我們同在,真理厲害的光照我們,我們不得不降服在主的面前。鼓嶺訓練距今已有半個世紀之久,我非常留念那種在地若天的光景。可惜鼓嶺訓練只辦了兩期就被迫停止了。但就僅僅這兩期,我相信在神面前是永遠可蒙記念的。

一九四九年七月訓練結束時,我們在倪弟兄家的花園亭子前面合照了一張相片,作為珍貴的記念。

放下職業,全時間事奉主

因為我救贖了你;我曾題你的名召你,你是屬我的。(賽四三1下)

你們必歡歡喜喜而出來,平平安安的蒙引導。(賽五五12上)

雖然在一九四八至一九四九年,我是個交出來的人,並參加過鼓嶺訓練;但是在五○年代初,因為政治壓力,召會的各項工作無法開展,福音的工作也停止了,我就回到學校教書。那幾年,我一面在虞陽中學教書,一面在漁溪召會與鄭文球弟兄配搭服事主。我主要在傳福音方面服事;鄭文球弟兄的生命比我強,他負擔信徒的造就。

一九五二年,福建全省中等教師集中在福州進行思想改造學習。因我是學教育的,學習之後,組織上調我到福清初級師範任教。因此,我再次搬家到城關。在城關召會裏,陳常吉、鄭秉暉兩位負責弟兄與我有很和諧的配搭。因這兩位弟兄缺少話語恩賜,我便開始有話語的服事。那時王厭知、林惠珍兩位姊妹也在福清城關,她倆的屬靈生命非常好。在弟兄姊妹的和諧配搭下,當時城關召會屬靈的情形是很蒙恩的。—待續(林子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