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白髮(二)

當我下車,拿行李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老遠的在等候,老遠望去,好像是媽媽,實際上又不太像,好像老了好多,當我向她招手,她開着電動車過來,看着我好興奮,她跟我說,她昨晚三、四點就以為我回來,老早等待,今天又跑了好幾次車站(因為車延誤,所以慢了點),終於等到我,她好高興!她還是在那微笑,她的笑還是很親切,我仔細地注視着她,一年不見,老了好多,特別當我看到,她額上的頭髮,我嚇了一跳,頭上已經半禿頭了,摻雜着黑白相間的餘髮,與她的笑容極不相配。我的同伴他們親人也來接送,他們爸媽都很年輕,我好羡慕。那時我又看看自己的媽媽,忽然間有點想哭,心酸酸的痛,這是我的媽媽,我親愛的母親。我儘量掩飾自己不讓她看出來,我怕她傷心,怕她難過。她似乎接到我很興奮,也忘了一整夜的疲倦。坐在她背後,一直看着她,媽媽,你老了好多,好多。歲月總是不饒人,這是歲月的痕跡,這是時間的見證,這更是一種她對這個家愛的訴說。要是時間能彀回轉該多好,媽媽還是那樣年輕,那麼漂亮,真害怕一天一天她漸漸老去,有一天離我而去…。害怕離別,離別雖是人生的插曲,人生必要的環節,但又摻雜多少無奈和眼淚,心酸與悲痛。要是沒有離別該多好,一輩子、一生一世,直到永遠…。

 

當我回來,我告訴她我還要出去第三年。我沒有跟她商量,我覺得我很殘忍,當我仔細地看着她那額上的白髮,我有點想哭,一個人靜靜的哭,她很無奈。在那裏靜靜的傾訴,最後她也沒辦法,只好答應!我很難過,不忍,覺得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劈成兩半。這次回來她本來預備要我結婚,但沒有對象她很失望,聽說我又要走,她更失望。家裏裝修好,預備好,等待我回來結婚,聽說我要走,並且只留一個月,她簡直不能接受。沒辦法像我這樣少根筋的人,就是這樣!在家裏一直往外跑,一個月在家沒幾天,她非常不捨。一個月後,她的兒子又走了,她又在那裏思念、牽掛…。當我要走的前幾天,媽媽好不容易等我坐下來有機會好好跟我談談(我本來要去睡覺的,但自己快走了,真需要好好跟她談談)。她講了好多、好多,不過大體都是一樣,「你出去要吃多一點,多買點東西吃,不要着涼,要常常喜樂,多禱告…。」我好像都會背了,以前覺得她很囉嗦,此時我靜靜看着、靜靜的聽着,一直注視着她,注視她的臉,注視她的眼睛,注視她的皺紋,靜靜地看着她的白髮,一切都很美。雖然歲月帶走了她的青春,但在我心中,她永遠是我最漂亮的媽媽。很想告訴她,我很愛她,但我說不出來!真希望有一天主給我這樣的勇氣,輕輕地告訴她:「媽媽,其實我在外面也會想你。」「其實我也會想家,我也知道家的感覺。」「我也希望有個溫暖的家,沒有紛爭,沒有煩惱,沒有離別,沒有眼淚。」

 

當我要走的那天,媽媽老早就起來像往常一樣為我預備早餐,好豐盛,我草草吃了一點,因為趕時間,就走了(現在想來有點虧欠,我想我以後回去我會吃的多多的)。在門口,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帶着笑容,輕輕的揮手,作為又一次的離別,我遠遠地看着她,她的笑容還是不變,很親切,很溫馨,很舒服。「媽媽,你老了,保重自己!」「保重自己的身體!」「主,你紀念我的母親!與她同在!」又要踏上爭戰的旅程,主謝謝你,賜給我這樣的一個母親,總是扶持,鼓勵我!讓我走在這條路上。

 

主,今天是你爭戰的日子,你在全地爭戰,你需要青年人,一班有抱負、定大志、設大謀的青年人為你爭戰。(參詩篇一一○3)當世上的青年人追逐他們的理想,他們的前途,為他們事業拼搏的時候,我們要問你:「今天愛你的青年人在哪裏呢?」「今天為你爭戰的青年人在哪裏?」「今天誰又曾顧念到你的家呢?」…「主,我在這裏,願一生一世活在你面前。」(參詩篇二十七4)。像大衛一樣為你的家爭戰,當你爭戰的日子,願意解你的乾渴,成為你的彩飾。我有一個溫暖的家,有一個愛我的媽媽,也是我所愛的,願你顧念她。也許我常常不在她的身邊,但你與她同在,與我的家同在!這一生願消逝你裏,愛你事你依依,為你的經綸爭戰!願你也興起更多愛你的青年人,顧到你的家,顧到你的需要!-完(大陸 李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