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我是禱告的榜樣,但我願意作一個見證,一個大約三十年之久的見證。年輕時,我在召會生活裏是很有壓力的,那時強調我們要操練靈、釋放靈,要轉向你的靈,從心思、情感裏出來,進到你的靈裏。但無論如何,無論團體或個人的禱告,我常覺得很短缺,很年輕的時候,我開始學習背負召會的責任,問題都壓在我身上,於是我學會一件事。
我開始學習:每天早起,然後出去走一段路,那時外面天還是黑的,我邊走邊禱告。起初我多數的禱告是抱怨,向主抒發自己的挫折;但之後,我就一直呼求主名,我不知道該禱告甚麼。我不知道怎麼禱告,也不知道為甚麼禱告,所以我就呼求「哦,主耶穌、哦,主耶穌」,我通常這樣走至少30分鐘。我取用主的血,向主認罪,慢慢地我就向主敞開。我禱告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就是向主敞開,怎麼敞開呢?就是簡單向主說,「主,我敞開;我向你敞開。我敞開我的心思,我把我的情感向你敞開,我把我的未來向你敞開,我的心、我的婚姻,我和妻子的關係向你敞開,我把我跟弟兄的問題也向你敞開,我就是敞開,我就是這樣敞開。」接着,我就呼求,哦,主耶穌。呼求主名、敞開,這是最重要的部分。
之後我學習求問。那時,我和弟兄們彼此之間有很多問題,可能我們沒有爭吵、爭執,但我們有各種不愉快的情形,我不喜歡他的個性,他太大聲了、太強了。我問主為甚麼這事會這麼困擾我,為甚麼我那麼在意這件事;此外,有些人被派去作一些事,而我沒有被選上,我就想,我比他早進到召會生活,他現在高升了我還在這裏,這些都是我跟主說的。
李弟兄多次這樣交通,他說,「弟兄,你需要問你的靈,你為甚麼會這樣?」在一個特會裏,一個弟兄到麥克風前見證,一分鐘到了,鋼琴響起,提醒他時間到了,然而他一直講。鋼琴再彈一次,那位弟兄依舊繼續講。下一堂聚會,李弟兄說這件事,他說,「為着這個見證,我們有安排,有些弟兄們來到麥克風前,鋼琴已經響了,他還繼續說話,為甚麼他們這麼作?弟兄,你要問一問你的靈,你為甚麼要這麼作?」我不知道那個弟兄怎麼樣,但我聽進去了,「要問問你的靈」。所以你的靈比你更認識你自己。
我就操練這個,我問主,「主,我為甚麼在意這件事?」我發現我的靈就立刻回應我了,「因為你想要作老大!」這是我的野心,為甚麼我想作第一呢?因為我滿了野心。我的靈是與主調和的,我不知道我是跟主說話還是跟我的靈說話,但是日復一日,我把我所有不愉快的事都帶到主面前,所以我可以和主辦交涉。我這樣走了幾十年了,因為總是有事發生,我真是寶愛早晨的時光,有時候我晚上也去走一走,為的是與主同在。至終我學會,我就是要跟主在一起,不是說話或是禱告很多,就是花時間與主在一起。哦,我把自己向主敞開,讓祂來說話。
在一處地方召會,我跟一個弟兄配搭一起帶領,這位弟兄很特別。有一天我們一起喫早餐,他說,「我應該是老大,不是你。」我想,在主的恢復裏怎麼可能有人這樣跟我說話,你不是來這裏掌權的,你是來幫忙的。你想我要怎麼回他?我很生氣。然後我又去走路了,我向主敞開。哦主耶穌,我向主抱怨,你看這個弟兄講,他要作老大,這個怎麼辦呢?我與主一同走路,主給我兩個字,不要離婚(No Divorce),不能離婚,我必須繼續保守我跟弟兄在一起,像和我妻子的婚姻。我就邊走路邊禱告,分了的話,孩子怎麼辦,聖徒們怎麼辦?如果我產生了問題,召會受苦,所以不可以離婚。主啊,他想作老大。然後主就問我,誒?你也想作老大嗎?這是一個很值得紀念的對話。我問主,「我該作甚麼?」主說,「他想當第一,就讓他當第一,讓他作老大,沒關係。」「那召會怎麼辦呢?」主說,「那是我的召會,不是你的召會。」我就說,「好吧,主,我該怎麼作?」「你去告訴他,降服於他,服在他下面。」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問題。
我可以留在我的自義裏,留在對這位弟兄的定罪裏面。但藉着與主交通,向祂敞開,至終,我降卑我自己,讓這位弟兄背負更多的責任。我就到弟兄面前,說:「弟兄,你可以作老大。」交通時,我很坦誠地說到我的感覺和我的負擔,但是當一件事決定了,我就不會說任何不同的話,或在背後說一些話,我絕對地與弟兄們是一。我們能彀成為一,或者說能彀相調,是我們如何與主交通,與主辦交涉,然後我們這個人就被煉淨了。
這是我個人的禱告。去年對我和我姊妹來說最難熬的一年,我的大女兒患了癌症,後來到主那裏去了,那事就發生在我們搬到德國後不久。我該怎麼辦?我必須又去散步,必須又向主敞開,向主交通,向主呼喊,這種事有誰承受得了呢?我必須與主同在。但是感謝主,現在一切還好。
第二件事,我們需要禱讀主話。當我出去散步的時候,我甚麼都不帶,我沒有帶晨興聖言,聖經也沒帶,就只有我與主。但我回來後,我找幾處經節來禱讀,來喫主,喫這些話。李弟兄曾經說過,保守他在主的恢復裏,就是已過四、五十年藉着禱讀,使話成為靈,成為劍,這個劍就能擊殺仇敵。這是我們惟一的攻擊的武器,就是話與我們的靈調和,成為武器,這武器是用來擊殺仇敵,擊殺邪惡的掌權者的。
許多事情發生,我們的心思會受攪擾,情感也受攪擾。幾年前,我小女兒到我這裏說,她想要和一個弟兄結婚。我就覺得這個人不對,「主啊,這個人不對。」但後來她還是要嫁給他。你的反應會說出你在哪裏,仇敵就藉着情感來佔我們的便宜。有人這樣說你,如果你生氣,撒但就得着權勢。晚上睡覺的時候,很多思想跑到我裏面,仇敵就藉着這個情形來攻擊你。但當話成為靈,話就殺死我們的情感,殺死我們的心思,並對付這個佔我們便宜的仇敵。所以我需要找一個正確的經節,哪一個是最好的經節呢?聖經都是神的呼出。
李弟兄說,「不要想我是一塊石頭,我也有感覺。有時候在同工的配搭裏,他們會說一些事情,說出來我也受傷,我也會很受攪擾,我該怎麼作?」他說,「我回家後,因為我很懼怕神,敬畏神,我沒有說甚麼,我很保密,因為我很敬畏神,我也不會向我的同工說甚麼。隔天清晨我起來,我來到話面前,我禱告,我就用這個經節來禱告,然後,那些事就消失了。」我們需要這種的經歷,否則我們的召會生活就會滿了問題。當事情來到我們這裏時,它就死了,那是多麼的好,它就不會被傳出去,它與我們同死,死在我們這裏。
幾年前我有一個負擔,我禱讀保羅的十四封書信,我從林後開始,每天兩三節。我真是很難形容這個話,這話一直在供應生命。我一路禱讀到希伯來書,然後再回來到羅馬書。也許五年,這樣的禱讀一直的扶持我,供應我,這是我的生命,這是我的生命線。這次感恩節特會,弟兄們釋放這個負擔:「主為着德國的行動」,有一個影片講到大的難民潮,在這個同工聚會裏面,一面看着這個影片我就一直流淚。我們中間有些人必須要去,在我的心裏有個聲音,我想去,但我不知道弟兄們覺得我是不是合適的那一位。
然後我們就把這個負擔交通給主恢復裏的聖徒,那時是有一個特別的時間來交通這個負擔。我坐在這個聚會的前排,我太太在酒店的房間,他也在看這個聚會的視頻。再一次,我裏面被焚燒。交通之後我回到我的房間,那時電視已經關了,我姊妹坐在那裏,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這個視頻,我說你剛纔看見嗎?她說有,我問她你怎麼想,她說,可能我們要去,然後我就說好,可能我們需要去。然後主就開始作工。
十一月有關於同工長老的交通,我覺得我每天都遭受到許多攻擊,然後弟兄們就說我不太適合。所以我就繼續去散步。哦,我帶着我的劍出去,我找到一處經節,羅馬書九章二十五節禱讀。我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出於主還是出於我天然的熱心。當然我那個時候是對難民很有負擔,就如神在羅馬書上說的,「那本來不是我子民的,我要稱為我的子民,本來不是蒙愛的,我要稱為蒙愛的。」(九25)阿拉伯人不是神的子民,但是神要稱他們為神的子民,他們本來不是蒙愛的,但是他們會成為蒙愛的。-待續(Tom Goetz 2018/12/13交通於香港)
案:Tom弟兄現在德國開展、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