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年九月六日主日早上六點,我被測出有高燒,我的妻子擔心我可能感染了新冠,就馬上打了911。檢測結果呈陰性,但我被檢測為肺炎。為了治療,醫生給我打了點滴並注射了抗生素。之後的檢測顯示此次肺炎是因舊疾造成的吞咽困難而導致的吸入性肺炎。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是要為我插胃管。為了這麼作,我需要等七天,停用我之前在服用的抗凝血素藥物,因為這個藥物會影響手術。同時,我不能喫喝任何東西,而只能靠輸液供給每日必需營養的百分之五十。九月十四日,我動了手術,並於九月十六日出院。
那段時間,我當然感覺十分疲弱。我的行動被雙臂上的輸液管限制。這十一天猶如坐監。我想到主對士每拿召會的話,感覺我在經歷相似的事。當我游離於清醒與昏迷之間,雅歌書第八章的片段便不斷臨到我。大約一年半前,在我生日二月十日那天,主給了我這句話。「那從曠野上來,靠着她良人的是誰呢?我在蘋果樹下叫醒你;你母親在那裏為你劬勞;生你的在那裏為你劬勞。」被叫醒是從一種知覺的狀態轉到另一種知覺的狀態。當我們看見主,我們會從現有的知覺狀態轉到另一種狀態。從夢中醒來,我們從非實際的狀態轉到實際。從這種意義來說,我們現在只是身在夢中世界,而另一種在主同在裏的狀態纔是實際。當我們從夢中醒來,我們逐漸從無意識轉回到有意識。同樣地,當我們接近肉身(生命)的盡頭,我們也越來越能感知到主的同在。當我們與主在復活裏醒來,我們將會在實際中醒來;那時,對我們而言,現有的人生將如夢一場。
當佳偶醒來,她發現自己一直都在蘋果樹下。當我們回顧此生,我們會發現自己一直在生命和生命的供應底下。「你母親在那裏為你劬勞。」是恩典,一生之久為我們劬勞,我們認為得救是我們勞苦來認識主,實際上是恩典,即主自己,為我們劬勞。主不僅為着我們得救,更為我們被變化而劬勞。
我尤其喜歡這節經文的前半段,「那從曠野上來,靠着她良人的是誰呢?」當我們接近主,我們從我們的曠野出來,即我們在舊造裏的全部生活,跟要來的生活相比,這先前的生活是一個曠野,而我們要從其中出來。馬太福音二十五章,童女從世界「出去」;這裏她從世界「出來」。馬太福音描繪了這段旅程的起始,雅歌書描繪了這段旅程的終局。這節經文開始於「這是誰?」,意即他容貌非前所能辨,他被更新了。我尤其喜愛「靠着」一詞。這意味着,1,她很軟弱;2,她信靠着主;3,她愛主。只有愛一個人,纔會靠在那人身上。約翰愛主,就「靠」在祂的胸懷。當我們從曠野出來,我們發現自己越來越軟弱,我們越來越需要信靠主,我們對祂的愛越來越親密。我必須承認,當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軟弱,我就越來越感覺要靠着主。我想這就是活出神人生活的意思。
接下來的經文對我極具個人意義。「求你將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記…」,這是佳偶對主的禱告,而不是主對她的願望,「帶在你臂上如戳記,因為愛如死之堅強,嫉妒如陰間之殘忍;所閃的光是火的閃光,是耶和華的烈焰。」死亡和陰間是肉身生命的界限,而愛足能越過這界限。「這愛,眾水不能熄滅,洪水也不能淹沒…」沒有任何苦難能奪走這愛。「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財寶要換這愛,就全被藐視。」|待續(余潔麟)